胁都没有,就像因为害怕而寻找庇护的小白鼬。
直到出了店门,司南才貌似自然地放开。话都没有多说一句,骑上小三轮,一溜烟地跑走了。
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特别正当的理由——要赶紧回去准备,不然明天开张没的吃。
唐玄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微暗。
他低下头,看着那只被他抓过的手,想象了一下如果抓他的是木清,或者林振,再或者皇城司的其他同僚……
玄铁弓蠢蠢欲动。
司南一路“飞”回茶汤巷,风风火火冲进门,差点把槐树撞飞。
“师父,你咋了?脸怎么这么红?”
“不不,脖子也是红的,胳膊也是红的……师父,你该不会掉进谁家染缸里了吧?”
司南跳下车,“掉了掉了,回家还得赔人家。”
槐树担心,“哪家呀?”
“燕郡王家!”
司南哐当一声关上小竹门,冲冷水澡去了。
槐树反而松了口气。
燕郡王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反正他那么宠师父……
司南忙了一夜,洗菜切菜熬锅底,整个人亢奋得仿佛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玉堂巷。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晨光熹微,飘着蒙蒙的白雾,熟悉的红色劲装被雾笼罩,莫名显出温柔的色调。
黑色骏马立在身侧,玄铁重弓扣在背上,高大的身影如青松般立在那里,让人无比心安。
司南深吸一口气,使劲蹬了两下。
眼睛一弯,笑脸一扬,就要像往常那样笑嘻嘻地打个招呼。
破天荒的,唐玄先开了口:“睡得可好?”
司南一呆。
上来就这么高能吗?
“挺、挺好的。”决不承认南哥一夜没睡!
“我没睡好。”唐玄声音微沉,仔细听的话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委屈?
司南眨眨眼,这是在暗示自己吗?
是吧是吧,他没会错意吧?
一瞬间,南哥大总攻附体,勇气值爆棚,打算来场雾中的表白。
唐玄把手伸到他面前,“手疼。”
昨晚拉了好多次弓,射“死”了好多假想中拉他手的人。
司南:……
知道胀满气的气球突然被戳破是什么感觉吗?
就是司南这样。
刚刚鼓了多大的劲,这时候就有多泄气。
呵呵、呵呵呵……
司南干笑两声,拍拍唐玄的手,“下次练箭裹个布条,裹上就不疼了。”
唐玄勾唇,“好。”
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搓了搓被他拍过的位置。
这一次,玄铁弓没有蠢蠢欲动。
唐玄来之前特意去了趟礼部,在守门人诡异的目光中扯了捆爆竹。
司南自己规定了一个吉时,噼哩啪啦一通放,把整条玉堂巷都吵醒了。
热热闹闹的爆竹一响,司南心头的那点小纠结小旖旎也被烧没了。
恋爱什么,不着急。
南哥专注搞事业!
一切都是现成的,就那些新锅新碗新筷子都用热水泡着草药烫过一遍,刷得锃亮。
这事定得仓促,崔家寨那边还没收到信,左邻右舍也没过来。
司南正觉得冷清,就见一队身高腿长骑马跨刀的亲从官笑呵呵地进了店。
不光来了,还个个提着贺礼。
不光有贺礼,还有奖励。
这次清剿无忧洞,司南既提供了线索,又擒住花鬼,还收养了好几个无家可归的乞儿,唐玄“不经意”地跟包拯提了两回。
包大人一拍桌子,洋洋洒洒写了一长篇折子,请官家嘉奖这等有勇有谋又有善心的义士,大有把司南当成“开封形象代言人”的架势。
“代言人”什么的官家还没想好,倒是想起了司南献上的小飞车构造图。两相一琢磨,便降下了赏赐。
纹银二百两,私库出的。
“大宋第一火锅店”的牌匾,官家亲笔题的。
司南觉得,昨天不是自己的幸运日,今天才是。
大宋第一火锅店!
官家亲口御批!
还亲笔题字!
盖着御印的!
天爷爷!
足够留给子子孙孙当传家宝了。
如果……他有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