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挨了半日轰炸苦不堪言。
刚开始他们学会了躲避,可投石机射程延伸后,除非躲的更远,否则依旧避无可避。
再躲远些?
当城头留守的人回头尖叫,钟声敲响时,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快!”
王火踹着麾下往城头跑,刚冲上去,镇远军的木梯也搭上来了。
这一波攻势差点破城,令王火为之胆寒。
“多留些人。”王火吩咐道。
此刻城头到处是尸骸,刘进杵着长刀走过来,看着狼狈不已,“可咱们的人经不起这般损耗。”
“耗吧!”王火冷笑,“等夏州援军来了,咱们里外夹击。”
铛铛铛!
镇远军收兵了。
“哎!”
城头守军都瘫坐下来,气氛很是沉寂。
“明日不知会如何啊!”一个老卒落泪。
镇远军回撤扎营,斥候来报,“巨子,敌军信使应当到了夏州。”
“好!”
李献说道:“狄青。”
“再!”
“我带三千骑出发,剩下的你统领,继续围攻宥州。记住,攻势要不紧不慢。”
“巨子,要不……弟子去吧!”狄青觉得伏击太辛苦。
“不必。”李献起身,“伏击讲求的是突然,当我的大旗竖起来时,效果会更好。”
李献带着人马,在傍晚时分悄然离开大营。
军中依旧竖着李字旗。
狄青巡营时有些心不在焉,韩琦感受到了,“师兄为何不乐?”
“先生当统领全局,不该亲自出马。这也怪我等,将才太少,让先生为难。”
韩琦一怔,莞尔,“此事回去再说。”
巡营结束,回到大帐内,韩琦慢条斯理的冲茶,狄青冷笑握拳。
“要动脑子。”韩琦指指太阳穴,“镇远城的将领们都经历过几次大战,许多将领终其一生都没有他们经历的多,所以,不存在不放心。”
李献也不是那等事必躬亲的人。
狄青有了些明悟。
韩琦喝了一口茶,“巨子亲自率军去伏击,留下的人马谁为尊?”
狄青愣了一下。
“巨子是在为你树立威信啊!”韩琦喝了茶水,起身走了。
良久,帐内传来狄青的声音。
“先生如此厚恩,我如何能报?”
韩琦在帐外莞尔,回到自己的帐篷内,想着曾和文彦博辩驳过武人是否该打压的事儿。
他总觉得先生对狄青有一种偏爱,特别是相对于他和文彦博而言,每当和狄青发生矛盾时,先生总是有意无意的偏袒狄青。
这事儿让韩琦和文彦博都颇为不解,你要说李献偏爱狄青,可除去此事之外,在三人之间李献一碗水端的很平。
这是为何?
韩琦纳闷。
……
宥州一旦有失,夏州就被顶在了李献的眼皮子底下。这是其一,其二,坐视宥州丢失,李德明能剥了他的皮。
于公于私,拓跋湛都该出兵。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令副将刘霄率四千人马随即出发。
站在城头上,看着援军远去,拓跋湛拍着城头,苦笑道:“不就是一个落魄的墨家巨子吗?怎么就坐大了呢?”
墨家的崛起太过迅速,以至于许多人都忽略了一点,那便是墨家究竟还有多少宝贝没放出来。
若是拓跋湛知晓此刻镇远军在用投石机轰炸宥州,是否出兵救援就是两回事了。
许多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王道。
刘霄有个匪号叫做飞将军,意思是赶路迅捷。四年前他曾领军和北辽军厮杀,就在北辽军以为他还在百里之外时,刘霄率军神兵天降,夜袭敌军大营,大败敌军。
那一战后,刘霄进了李德明的眼,就把他调到夏州来。拓跋湛知晓这是让刘霄积攒资历,也很是配合。
出发后,刘霄催促麾下赶路。
“快!”
当天夜里,他们依旧打着火把赶路,有将领建议,“刘副将,夜里打火把容易被敌军斥候发现。”
“他们没我快!”刘霄冷笑。
只要伱足够快,那么一切都是浮云。
四千骑越过一段丘陵地带,过去就是一片林子。
几座小山互不相连的在在林子左侧,偶有鸟兽叫声,但很快就在如雷的马蹄声中被淹没了。
“快!”
刘霄能让麾下比对手更快一步,靠的可不只是催促。
“击败李献,此战缴获三成归你等!”
人心趋利,这才是刘霄的杀手锏。
缴获有一部分会被收入囊中,这是部族组成的李氏内部的习惯。
和其他将领不同,刘霄对缴获一文不取,尽数分给麾下,这也让他赢得了军心。
战马在疾驰,直至丑时,刘霄这才令全军歇息。
“拦截敌军斥候。”刘霄吩咐道。
随后,他靠着战马打了个盹,醒来时是卯时初。
麾下在吃饼子,刘霄揉揉脸,对来请示的将领的说道:“不是我不肯体恤勇士们。”,他指着镇远城方向说道:“李献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