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猛地蹦起来,随即跪下低头,“小人死罪!”
李献却不看他,目光扫过在场的将士,“是歇息之时吗?”
陈忠脸红,“不是。”
“那么,还在等什么?”李献突然喝道:“等本侯为你等上茶吗?”
梁集厉喝,“集结!”
校场上瞬间烟尘滚滚。
李献负手在前方来回踱步,狄青已经进了队列,按照李献的安排,他独领一都。
“肃静!”狄青喊道。
“肃妮娘!”有人叫骂,接着嘭的一声,叫骂的那人被狄青一脚踹了出去。
剩下人的都安静了。
阵列半晌才完备,将士们站的还算是整齐,陈忠抚须自得一笑。
“这便是拱卫汴京的禁军?”
李献走到了阵列前,“站没站相,精气神荡然无存,就这等军队拉到西北去,能被李氏打成狗!”
阵列中顿时嘈杂了起来,将士们的怒火在升腾。
“有人大概会想问,凭何本侯就能语出不逊,可对?”
“对!”阵列中有人喊道。
“是谁?”陈忠大怒,踮脚抬头去寻那人。
李献摆摆手,阻止了他的举动,“就凭本侯一战败李德明,就凭本侯击败李元昊的图谋。武人,本该用军功来说话,你等谁有能媲美本侯的军功?站出来,让本侯看看。”
嘈杂声小了些。
“既然没有军功在身,你等哪来的傲气?”李献骂道:“令行禁止何在?武人的精气神何在?都喂了狗!”
他指着北方,“北辽人在看着,在看着伱等从虎狼蜕变为猫狗。”
他指着西北,“党项人在看着,等着你等成为烂泥,李氏便会高举大旗,称王称帝。”
“而这!”李献指指脚下,“将成为我等的耻辱!”
有人注意到他说的是我等,情绪缓和了些。
“大概你等都知晓了本侯与范遥一月后的赌约,多少士大夫在等着看本侯的笑话。扭转武人跋扈,野心勃勃的态势,这是哪个蠢货答应之事?”
李献指指自己,“是本侯。”
这番话涉及到了武人被打压的根源,将士们都默然。
“本侯为何敢承诺此事?”李献提高的声音,“皆因本侯知晓,你等的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愿意为家园赴死的好男儿,依旧是那个闻战则喜的好男儿。”
他退后一步,伸手往后招,范集等人上来。
“狄青。”李献把狄青也弄了出来。
“以横竖为线,每个人都必须站直了,对准了。”李献说道。
这事儿倒是简单,毕竟军中也站阵列。
但李献的要求有些变态,他要求每个人都要对齐前方和左右的同袍。
“没必要吧?”陈忠说道。
“照做!”李献不解释。
陈忠低头,“是。”
阵列排好了,但将士们显然不适应,这里动一下,那里扭一下。
“狄青,带着人拿着棍子!”李献指指范集等人带来的大棍子,“看到谁乱动,打!”
他没有时间去慢慢开导,此刻唯有利用长久以来对武人的压制,来迫使他们遵行。
大棍子出手,惨叫声中,果然阵列渐渐安静了下来。
“盯着。”李献指指阵列,他负手站在正前方,脑海中想到的却是那支军队。
一刻钟后,有人就憋不住了,开始各种小动作。
“打!”
狄青拎着棍子过去狠抽。
半个时辰过去了,有人呯的一声摔倒。
“看看脸,若是脸摔到了为真,没摔到脸拉出来毒打!”李献淡淡的道。
梁集赞道:“人若是晕倒,必然不知晓护着脸面,侯爷高见。”
一个时辰后,摔倒的人越来越多。
李献的脸色很难看,问道:“平日里你等如何操练的?”
陈忠说道:“都是按照规矩操练。”
“一个时辰都站不了!”李献深吸一口气,“继续!”
当日站了两个时辰,当李献令结束后,除去极少数人之外,其他人都瘫坐在地上哀嚎。
“明日继续!”李献丢下这句令将士们如丧考妣的话回去了。
“这位侯爷弄的什么?”梁集不解。
“老夫也不知。”陈忠叹道:“一个月,时光不等人啊!”
有眼线把李献
他
这是文官领军的法宝,有事没事儿就杀只鸡,杀鸡儆猴。
没有缘由就责打,便是要令所有人战战兢兢,不敢怠慢。
不过今天的情况好了些,监督的范集等人经验更丰富,站阵列的将士耐久力更好。
于是,在站了两个时辰后,李献令开始操练。
一队队将士跟随旗号而动,变换阵型等等,都是必练的项目,目的是在沙场上能根据将领的号令及时做出应对。
李献在旁观,范集在低声给他说着这些旗号的用意。
李献突然问道:“比之边军如何?”
范集笑了笑,眼中闪过些许煞气,仿佛回到了那些岁月,“看着比边军更快,更齐整,但老夫敢打赌,若是到了沙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