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知晓自己赶回去来不及了,寻个地方坐下,让人弄了酒菜来。
“巨子不回去看看?”沈从交代手下仔细搜查,自己坐在侧面问道。
“若是他们成功,此刻墨学的人定然在救火。我回去能做甚?”李献喝了一口淡酒。
“那位李世子对巨子颇为重视啊!”沈从笑道。
“我坏了他在端献族的好事,又击退了李德明,且我在朝中一直呼吁李氏有反心,林林总总,令那位世子恨我入骨。”
“当初巨子说李氏必然会称帝,说实话,下官觉着不以为然。”沈从眼中多了钦佩之色。
李献觉着自己就像是个先知,知晓即将发生的一切。又像是个神灵,看着历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步步演进,丝毫不差。
他开个口,便是泄露天机。一旦出手,便会改变历史,或是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太多秘密藏在心中,时间长了,李献觉得憋得慌,恨不能找个人把自己知晓的那些历史尽数说出来。
可连做梦时,他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段记忆。
“郎君,要不小人去看看吧?”范集请缨。
“宽夫他们在,不必担心。”
……
赵思聪的尿多,每次都得寻找不同的借口,比如说想大解。
屎多比尿多名声好听不是。
出了教室,他顺着墙根往茅厕去。
太阳太大了,赵思聪走到茅厕前面,此刻整个墨学都在上课,周围鬼都没一个。
但他听到了刻意压低的声音。
“油呢?”
“方才门子巡查正好经过那一段围墙,便没带进来。”
“蠢货,那还不赶紧去?没油料如何纵火?”
赵思聪悄然回到教室,同窗们都在笑。
“赵兄拉的够快的啊!”曹倚挑眉坏笑。
人老中医都说了,尿多多半是肾有毛病,也就是肾虚。
赵思聪
文彦博一怔,问清了情况后说道:“都噤声,会武艺的集结,其他人不得出来,保持苏静。”
看看集结的二十余人,十八罗汉全在,文彦博心中感慨如今的读书人越发柔弱了,吩咐道:“校舍人多,他们必然不会来。如此纵火只能选择值房。曹倚带一队人从右侧包抄过去,剩下的人跟着我,听号令行事。”
曹倚看了赵思聪一眼,“上次端献族也是老赵发现了敌情。”
文彦博拍拍赵思聪的肩膀,“你这尿,撒的好!”
两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在墨学里悄然摸到了值房边上。
李献的值房很好找,就在中间。
两个男子摸了过去。
刚开始倒油,一个男子低声道:“好像有动静。”
“哪来的动静。”
“好像是后面。”
“我看看,哪来的……”
后面,十余学生拿着各种兵器,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上啊!”
两个来不及拔出短刀的密谍就这么被人潮淹没了。
赵思聪跳在最上面嫌不过瘾,干脆坐在人堆上大笑,结果身下的人猛地直起腰,他就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捂着腰喊腰子断了。
片刻后,两个纵火犯被吊在校场上,一群学生围观文老师用刑。
用刑起源于责罚,从拳脚相加开始,到鞭责,杖责……人类越琢磨越觉得折磨人有趣,于是各种酷刑应运而生。
文彦博看着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走在街上大姑娘们都会羞涩的看一眼,说这个书生好生清雅。
清雅的文先生干咳一声,“哪来的?”
呸!
文彦博跟着先生学习许久,可不只是读书,练武也没错过。他轻松避开了唾沫,笑了笑,“与我墨家有仇的乃是儒家。儒家自负传承千年,自然会带着不屑或是有恃无恐之意。可我没看到这些。”
一个密谍低头,掩饰心中的不安。
他们调查过李献,这位巨子刚出头时,身边就两个弟子。一个是武人,一个是士子。武人的情况摸不清楚,士子据闻很是温文尔雅。
大宋的读书人,不都是一群窝囊废吗?
长久以来大宋的退让给了党项人巨大的心理优势,可此刻文彦博只是看了一眼,就把他们的身份确定了大半。
那么,纵火嫁祸给儒家,在大宋内部制造混乱的谋划,也就白瞎了。
一个密谍眼中出现了慌乱之色,文彦博微笑道,“我嗅到了羊膻味。这得吃多少羊肉,且多久没洗过澡才能积攒下来的味道。北辽人自诩天下霸主,不屑于弄这等嫁祸的把戏。李世子可好?”
瞬间,两个密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曹倚低声道:“特么的,这家伙果然了得。”
赵思聪点头,“说实话,和这家伙在一起,我总是担心被他给卖了。”
文彦博笑的很是温和,有人问道,“为何是李元昊,不是李德明?”
“李德明乃是西贼之主,若他行事喜欢这等剑走偏锋,西贼早已被灭了无数次。这等手段,唯有年轻气盛的那位世子方能用出来。”
文彦博说道:“纵火烧毁几间值房对我墨家不是事,唯一的作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