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学开始招生了。
王珣和王澜山,加上几个大儒在一起商议。
“要坏了他的事!”一个大儒痛心疾首的道:“若是让先贤看到这等邪门歪道在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的出现,且还敢收徒,我辈该死了!”
王珣冷冷的看着他,“我们的人已经混进去了。”
大儒神奇的在瞬间把痛心疾首换成了诧异的模样,“闹事?”
“那是下三滥的手法。”王珣不满的道:“那位巨子说过多次,我儒家最喜搞些下三滥的手段,丢人。”
就是这些蠢货的手笔……王珣心中不屑之极,但却知晓自己需要他们的配合,“我们的人会混进去报名。”
“可能考中?”大儒问道。
王珣淡淡的道:“都是好学生。”
大儒松了一口气,“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
大门一开,涌进来数百报考的学生,这让赶来帮忙的十八罗汉有些失望。
今日试验他们没露面,这是李献的要求。
彼时万众瞩目,十八罗汉的名声太臭,若是他们出现在李献的身后,难免会被人诟病墨学都是纨绔子弟。
“人少了些。”潘成规有些不满,“那些人还观望什么?莫非还做着下次科举跃龙门的美梦?”
曹倚冷笑道:“能做官,谁愿做学问?”
赵思聪叹气,“你们两个蠢货,落榜士子也就那么些人,数百人来报名,大多都是汴京的士子,这还不够多?”
“最好来个数千人。”潘成规憧憬道。
“若是如此,便是在动摇汴京士林的根基。我敢打赌,
“谁敢纵火,耶耶便放火烧了他家宅子。”曹倚是说得出做得出的狠人。
“是吗,那我这里有个他们最大头目的消息,你可敢去一把火烧了?”文彦博笑眯眯的道,看着很无害。
“说。”曹倚双手抱臂,他不喜欢文彦博,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像是一条毒蛇,看似温文尔雅,可却令人脊背发寒。
“吕夷简!”
文彦博微笑道,见曹倚愕然,这才大笑,“笑话罢了。对了,先生让你等去。”
十余人去了值房,李献和皇城司的沈从在说话,见他们来了,说道:“皇城司说那边混了些人进来,大概是想安插眼线。”
“把他们揪出来!”潘成规咬牙切齿的道。
刘从广阴恻恻的道:“何必呢?让他们进来,迟早会露出马脚。到时咱们暗中下手……譬如说更衣时从后面一脚把他踹到粪坑里去……最好是夏季,弄上来估摸着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无需如此麻烦。”曹倚说道:“晚上在他的床上放条蛇。蛇这个东西很神奇,去年我家祠堂就出现一条,爹爹说这可能是祖宗回家来看望咱们,于是我就忍了。”
“伱忍什么?”
“蛇羹很美味。”
“加一只鸡更美,龙凤汤。”
“那加一只猫呢?”
“龙虎斗。”
李献对沈从笑道:“学生们顽劣,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这些纨绔一边扯淡,一边斜睨着沈从,桀骜不驯的模样令人头痛。
沈从有些忌惮这些纨绔,“话下官带来了,后续我皇城司不好插手。还请巨子多留心。”
“好说。宽夫,代为师送客。”李献颔首。
等沈从走后,文彦博说道:“先生,弟子有个法子。”
“哦!”李献点头。
“这些人进了墨学后,必然会互相商议,可令人暗中盯着学生们,若是发现谁喜欢隔三差五和人聚会,或是交头接耳,再进一步查探……”
“法子不错。”李献点头肯定了文彦博的机敏,“不过无需如此麻烦。”
“那先生的意思……”文彦博说道:“事不宜迟啊!”
“考题在此,你可拿去公布。”李献此刻才拿出了招生的考题,文彦博拿起来仔细观看,其他学生挤在他的身后围观。
考题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儒学,一部分是些古怪的题目。
“那些古怪的题目用于测试他们的思维方式,以及想象力。”李献想到自己当年被这些题目折磨的痛苦,不禁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那儒学……”
“考试结束后,儒学得分最高的前二十人,尽数不录!”李献眼中多了些冷意。
“是了,那些人能被派来掺沙子,儒学必然不错。可有人会被误伤。”曹倚说道。
文彦博看向先生的眼中多了敬意,“做大事,哪有事事周全的道理?那是妇人之仁。”
李献呵呵一笑,“儒学学得好,对儒学的态度几乎根深蒂固,这等学生再来学墨学,会生出许多不合时宜。既然如此,只能尽数不录。”
随即试题发布。
整个墨学除去李献的这间值房之外,包括院子都被考生挤满了。
案几是租的,连监考人都是李献钱雇请的泼皮,他许诺抓到一个作弊的五百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泼皮们对那等小手段最是敏感,没多久就抓到了两个作弊的。
“驱逐出去,下次墨学招录学生,不许他们参加。”一千钱立时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