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被下狱,但太后的怒火依旧不可抑制,当即令人严查。查出了七名官吏,尽数流放沙门岛。
沙门岛孤悬海外,去的人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雷霆震怒的太后令人胆寒,但很快,太后又罚了鲁宗道半年俸禄。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枣。
“能学会这等手段不?”
李献在赵祯这里喝茶,顺带吃点心。
“有些难。”赵祯愁眉苦脸的。
这厮才十四岁,换在后世,也不过是初中生。
李献挑眉,“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容易。不过,你既然流露出了支持新政的念头,那么,我建议你最好学快些。否则,那些人会如狼似虎的把你撕成粉碎。”
赵祯歪在胡床上,翻个白眼,“大娘娘还在。”
偏殿外,太后正好过来,闻言止步,摆手,殿外两个准备禀告的内侍噤声。
里面传来了李献的声音,“太后当下是能护着伱,可能护多少年?再有,老太太岁数大了,难道你忍心她一直这么操劳?好歹,你也得帮衬一把不是。”
“可我总觉得没法插手。”
“还是那句话,从小事做起。记住,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太在,这是你的福气!”
“是啊!今日群情滔滔,我便有些慌了,可大娘娘却从容不迫,两下就镇住了他们。果然是如有一宝。”
殿外,太后悄然而去。
路上,她蹙眉道:“老太太,这是什么称呼?”
罗崇勋笑道:“据闻是西南那边对祖母或是年长母亲的称呼。”
李献不知太后来了一趟,他只是本能的劝说赵祯对太后更真诚一些。否则按照历史演绎,太后渐渐大权在握后,生出了称帝的心思,幸而最后悬崖勒马。
可架不住我这只蝴蝶在啊!
兴许蝴蝶出一个女帝,那可怎么得了?
所以,赵祯要想不作死,最好的法子就是真诚的孝顺老太太。
帝王无情,但这不是汉唐,臣子的力量不亚于帝王。
范仲淹,韩琦,富弼,欧阳修……当这些在青史上闪光的名字出现时,太后也得收敛一二。
还有王曾,这位以大宋保护神自居的老人一直在观察着宫中的动向。只要他在,太后想称帝就不可能。
但老王曾是哪年去的?
好像活的挺长的,但在天圣几年来着,王曾触怒了太后,被外放青州还是哪里。
所以,让王曾蹲在汴京,太后投鼠忌器……
如此,一边是赵祯真诚的孝顺,一边是王曾等人的存在,太后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得动容!
至于此刻在为先帝守陵的赵祯生母李顺荣,李献压根没想过。不是他冷血,此刻但凡把李顺荣提出来,只会逼迫太后行险。
到了那时,玉石俱焚。
所以,还是稳字当头吧!
李献觉得自己太过操劳了些,回到家中后,便闭门谢客。
“生意好的不得了。”
杏喜滋滋的拿着账本来报喜。
“咱们挣了好些钱,郎君,把典卖的那些东西赎回来吧?”杏眼巴巴的看着李献。
李献点头,杏
“你这个怎地典卖了?”李献问道。
杏拿起银钗,“去年年底家中没钱了,别人家都在准备过年,我便把银钗典卖了,买了一条羊腿。”
李献想起来了,原身残留的记忆中,羊腿的味道不错。
“换个金的吧!”
“不要。”
杏用力摇头。
“郎君还要存钱娶娘子呢!”
李献叹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他此刻最害怕的便是和太后做亲戚。
不是担心什么牵连,而是……
“刘氏未婚的两个小娘子,时常进宫,咱也见过多次,长得哟……”
“什么放心?”
“就是出门放心。”
李献脸颊抽搐了一下,发誓若是太后想和自己做亲戚,就誓死不从,大不了带着杏跑去北边,寻个地方放牧。
“据闻。”张泽一脸八卦,“太后正在为侯爷寻摸各家的小娘子,咱这里就提前为侯爷贺喜了。”
李献无奈道:“我不宜早婚。”
“十九,已经是晚婚了。”张泽笑道。
杨琪进来,“官家出宫,有人邀请他去酒楼。”
“他去了?”
“去了。”
不省心啊!
“是谁?”
“刘从德。”
……
刘从德邀请表弟喝酒,赵祯推不开,加之也想见识一番,便去了。
谁知晓喝了几杯酒,刘从德拍拍手,几个女妓进来,赵祯顿时傻眼了。
激动了。
所谓家没有野香,娶妻不如……
刘从德见状心中暗乐,哪怕医者说腿骨好之前不许饮酒,依旧举杯相邀。
上次姑母抽了他一巴掌,大牙都被打掉了两颗。随后姑母很是声色俱厉的道:“老身还能看护刘氏几年?等老身去了,你等依旧这般愚蠢跋扈,官家难道还能容忍?”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刘从德心想既然如此,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