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抓左慈, 看的是小地图, 用的是内力, 若无系统的“作弊”,他还真抓不住这道术高深, 滑如泥鳅的道士。
他觉得左慈此人实在太危险, 连吕布都奈何不住他, 性格还乖戾幼稚, 让这样的人上街,那就是祸害普通人, 与其这样, 不如将他给抓进自己的菜园子。
荀彧眼中可看不见那些虚无的交锋,他看不懂道术,只觉得面前这道人行为举止怪异, 可他能看见他的明公出手快狠准!
那潇洒利落地一出手, 不过须臾人已经晃到了他前面, 只看挺拔的背影就令人极有安全感。
荀彧感叹一声:“明公身手越发高深莫测了。”
曹操抓了左慈,心情愉悦, 回头来笑道:“每天勤加练武, 身手好了才不惧怕魑魅魍魉, 也可以强身健体,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养生最重要,逞凶斗勇的事都看淡了,也不会像毛头小子那样冲动。”
荀彧想起了曾经的曹瞒, 那叫一个年轻气盛,初生牛犊,再看现在的明公,已经成长到了如斯模样。
作为最初追随着他,目睹他逐步转变成长的人,荀彧感同身受,眼中也浮现出了充满温情的笑意。
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荀彧的思绪不过飘过了一个念头,转眼就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明公怎么做那是有他的道理,隐瞒的秘密既然是私事他还是不多问了,其中的违和感他看出来了,那么时常追随明公左右的奉孝定也看出来了,连好奇鬼奉孝都没来探究,他去做什么坏人?
这样想着,荀彧与曹操相处那是和谐温馨,两人只要面对面说话,那氛围就是暖的。曹操很喜欢与荀彧待在一起,与气质高雅、谈吐优雅的人说话到底是不一样的,感觉自己都充满了仙气呢!何况荀彧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像画一样美好,对待别人疏离,对待自己亲密,正是那一份不同,令曹操也对待他有所不同。
荀彧以为郭嘉不探究是因为这私事微不足道,却不知人郭嘉已经被昔日好友吸引走了注意力,正与戏康独处着“培养感情”,玩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时而问一些敏感的疑惑故意逗戏康,比如“康儿这是转世,还是复活?是谁复活了你,竟然有这样的神通?”
戏康紧紧抿着唇,拒不配合。
郭嘉又笑呵呵地撩拨他:“康儿的小秘密也不止这些哦?为何二公子曹宏会率先来找你呢?很可疑呢!难道他也有别的身份?”
他心里清楚,康儿是什么身份,主公一定是知道的,那么被他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曹宏,身份上应该是没问题的,否则主公也不会让他跟着荀彧学习了。
他明知戏志才不会告诉自己,也知道戏康在为曹操保守着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不知道,荀彧也不知道,唯有曹宏知道。
郭嘉于是逗弄戏康:“主公的秘密只有曹宏与你知道?还有谁知道呢?貂蝉夫人吗?”
可惜,志才的嘴巴比那地牢里的枷锁还要牢靠,可就是忍不住撩拨他,看戏康变脸,那太有意思了。
郭嘉周身都散发出愉悦的气息,给戏康喂饭,给他换衣服,洗澡……
“忍辱负重”的戏康落入他手中怎一个惨字了得,可为了主公的声誉,他只能含泪接受昔日好友的调戏。
次数一多,戏康就忍不了了,才五岁的孩子身体,就算身体内住了一个成年人,身体结构却是名副其实的孩童。该发育的没有发育起来,激素水平、情绪控制都不如成年人。戏康只觉得万般委屈,被逗弄太过,嘴一瘪,哇一声真哭出来了!
郭嘉呆了呆,没料到戏志才这样不禁逗,这下可真是手忙脚乱,又是抱又是哄,急地团团转:“志才怎么就哭了呢?志才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戏志才,包容他居多,更多的是不动声色记下仇,然后找机会反坑他,让他吃亏。
小孩子情绪性的宣泄是不讲道理的,让他哭就对了,过了这阵子,他自己就停了,这时候大人越是哄,他就哭得越起劲,若是为此而妥协而不好好教育,那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以后就会不断地为了满足他而妥协……
戏康小团子呜呜哭声,怪可怜的,他揉着小肉手,瞪着红彤彤的眼眸,哽咽着控诉郭嘉:“你,欺负,我……”
软软糯糯,像只受气的白团子,控诉的时候那委屈的小模样,差点要了郭嘉命。
一击红心击中了他的心口,他心梗住了一瞬,做出了对昔日友人绝对不会做的事:抱起戏康哄。
而之前企图旁敲侧击,在嬉笑表面下套话的打算,也在戏康这一哭中打消了想法。
郭嘉:既然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直接去问主公!
而现在,他只想好好抱一抱变成小孩子的友人,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脸,揉揉他柔软的头发。
戏康在他怀抱中恨恨地将泪水都蹭到他衣服上,磨牙:十年风水轮流转,奉孝你给我等着!
有惊无险的一天过去了,曹昂的亲事办得很成功,曹操满意,曹嵩却不满意:儿媳妇待了一天就走了。
次日一早,吕玲绮在曹昂的陪同下来给长辈敬茶,听闻貂蝉夫人已经离去,并且不居住在府中,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