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到正道上,莫要走了歪路。
班级里其他同学也纷纷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原以为曹瞒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没想到他也会认真听课?
何颙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他批评了袁术几句,又打了他掌心一戒尺,缓缓从二人身边走过,继续说起了今日的课业。
何颙上课喜欢引导孩子们自己翻阅竹简,他允许学生在典籍中找答案,也喜欢提问与互动,今日这孔圣人劝学的论语课堂教导下来,他一连问了好几位学生,有些人答上来了,有些人翻了半天竹简都没找到答案。
袁绍无疑是个好学生,当被提问到的时候,他知道有些知识点该往后翻竹简,认真地找到答案,回答了先生的提问。
何颙满意道:“今日上课,你们是翻阅竹简来回答问题,我希望你们能自发将这些圣人之言记在心底,日后问起来,能不看竹简就回答我的疑问。”
何颙一扭头,发现最前排的两只斗鸡又对上眼了,当即冷哼一声:“曹瞒,‘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此句何解?”
还有精力来逞凶斗勇,说明学习不够努力,那么他就要给他们布置足够多的作业,让他们没有精力来做除了学习以外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何颙的提问超纲了,正确答案在第二卷竹简的最末,曹瞒若想要答上来,需得低头连翻两卷竹简,而袁术,自知若曹瞒答不上来,下一个定会轮到他,已经率先抬手寻找起了答案。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先生现在的心情吗?”曹瞒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带着狡黠明光的眸子注视着何颙,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这孩子可真讨喜。
何颙愣了下,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
曹瞒,他没有翻书。
而曹瞒,似乎天生掌握了讨人喜欢的被动技能,他清脆的声音带着童真,认真地回答起了何颙的提问。
“这句话是说,将所学的知识默记在心中,不仅仅满足于自己勤奋学习,更加为教导别人而不倦怠,孔圣人说,对于他来说,这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曹瞒回答地非常漂亮,听在何颙耳边,如一汪清泉流淌进干涸的心田,他说这是先生如今的心境,可不正是在夸奖何颙?
这完美的回答令何颙松开眉头,唇边不由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坐在袁术身后的袁绍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由对曹瞒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小子,还会拍马屁!
不得了,袁术这呆霸王斗不过他的!
一堂课上下来,足够何颙将在场学生们都摸个透彻,他单独留下了曹瞒,语重心长对他说道:“你有一个好父亲,家学渊源,自身也天资聪颖,这是好事,我只希望你能将你的聪明劲用在正道上,做一个于家有担当,于国有用的人才,而不要将自己的光阴荒废在斗鸡走狗,荒唐玩闹上。”
他误以为曹瞒是有父亲给他开小灶补习,才有如今的知识,毕竟曹嵩当年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太学毕业的。
何颙留下曹瞒,是起了惜才之心,全班就属这孩子最机灵讨喜,而后他又叫住了袁术,让他多学学曹吉利,不仅在学校要学习,回家更是要好好求学。
一个被夸奖一个被批评,曹瞒的仇恨拉得稳极了,下学以后,袁家三兄弟之中最年长,比袁绍与袁术大上一届的袁基来接两位弟弟回家。
袁术难得聪明了一回,知道不能在学校里揍人,他叫上了两位兄长,恶狠狠说道:“那怂包曹吉利逃了!我们驾车,到洛阳金巷口堵他!”
以上午的经历来看,他一个人打不过曹瞒,袁术气急败坏,打算三个人一起群殴曹瞒。
袁绍本不想参与进来,在袁家,就属他身份最为尴尬。
他本为侍女生的儿子,而后由父亲过继给了族叔,名义上由庶出洗刷成了嫡出,可到底与袁基、袁术两兄弟血脉相连,父亲袁逢令他们一起行动,他们就必须得相亲相爱。
身为公主的儿子,还是最得宠的幼子,袁术自认高了袁绍一头,甚至威胁这位二兄:“你若不帮我,我就去找父亲告状。”
袁绍无法,只能跟着一块去做个群殴曹瞒的打手。
袁基比他们大上一岁,本想劝阻幼弟,袁术嚷嚷道:“大哥,曹吉利欺负我,他把我鼻血都打下来了!”
袁基一看,幼弟脸颊真有些红肿,怒了,也跟着加入了群殴的队伍。
曹瞒一点都不带怂的,他跟着系统武学学会了一招半式,还有一丝丝内力防身,皮糙肉厚地就像个熊。此前又跟着斥候侍卫学了防身术法,袁家三兄弟不过毫无章法的挥拳,根本奈何不了他,如此一对三都不见弱势,反而还能压着袁家三兄弟揍!
别看曹瞒个子小又软乎,打起人来可疼了,袁术疼得哇哇叫,娇气如他硬是忍着没哭,反而鸡贼地叫上了家仆:“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何颙,就是说出“颍川荀彧,王佐之器”的那位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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