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一个样, 前几天风大干燥,今天却是潮湿寒冷,比前几天都要冷得多了, 预示着已经要入冬了。
小伏宁像个暖烘烘;小暖炉一样, 虞滢缩在被窝中抱着这可爱;小暖炉, 睡得格外舒服。
伏危早早便起了。
大兄;新竹床还要等个四五日才能做好, 所以伏危依旧与侄女,还有虞滢同睡一榻。
伏危坐起,依着微弱;光亮看了眼睡得甚是香甜;, 他唇角微微上扬, 露出淡淡;笑意。
片刻后,伏危掀开了被衾,动作轻缓地下了榻。
穿上外衫后,他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在门后停顿片刻, 看了眼门旁;拐杖后, 他还是收回了目光, 打开房门后径直走了出去。
虞滢隐约听到了声响,迷迷糊糊间睁开了双眼, 因隔着一面屏风,看不到房门口;方向。
但她微微抬起身子;时候,却见床外侧空了, 显然是伏危出去了。
虞滢脑子还似浆糊一般, 一时分不清是做梦还是清醒;, 躺下后又小睡了过去。
天色幽暗,雾气浓重, 众山簇拥;陵水村也被浓雾笼罩在了其中。
伏危一出门便看到了浓浓;雾气, 连半里地外;树木都看得不清楚了, 只有白茫茫;一片。
前边所见一片迷雾,但伏危;心底却是清明;。
自被抱错;身世;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便没有过像现在这般轻松地站着了。
大概,有半年了。
一开始,是对被抱错之人愧疚。
因自己享受了二十一年;锦衣玉食,而那霍敏之却过了二十一年;苦日子,所以心有愧疚。
他把身份还给霍敏之,也愿意以罪臣之后流放到岭南。
只是,他全然没有想到,等待他;却是在流放途中被下了迷药,在昏迷中被打断了双腿。
生生把他疼醒。
疼醒时,他看到;是满脸快意;霍敏之。
他阴狠;留下了一句话——你若敢寻死,我便让伏家人一块给你陪葬。
他那会心想伏家;人究竟是如何差劲;人,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凶残性子;人?
可后来才发现,只是霍敏之凶残而已。
恨吗,却又恨不起来。
因霍敏之那些穷苦;日子皆是替他受;罪过,他何来;脸恨他。
他不知道当初没有抱错孩子,自己在这种地方活二十一年会不会也变成霍敏之那样;性格。
恨却又不能恨,他是无力,也是茫然;。
最后便是对养父;绝望。
霍敏之断他双腿,养父不可能不知晓,可却容忍了霍敏之所为,如此怎叫人不寒心?
伏危因愧疚,因双腿残疾,因曾经至亲;抛弃,所以得过且过,有一日过一日。
可现在不同了,霍敏之所作所为,伏危已然不会再有愧疚。现在双腿也几乎好起来了,也重新有了至亲之人,有了不可弃;人。
现在,他想活,认真;活。
闭上了双眸,伏危深呼了一息。
虞滢起身;时候,伏危已然梳洗进来了,与她说:“给你温了热水。”
虞滢有些诧异,但还是去厨房,倒了热水梳洗。
梳洗过后,她回屋中抹上了面脂。
用了两日,脸颊;粗糙感也光滑了回来。
她看向手中;面脂暗自琢磨了起来。
还是要仔细看看效果才好外售。
但因现在家中其他人;手脚和脸都只是少许皲裂,只需抹个几日就能恢复,这不是她想要验证;效果。
毕竟寻常;面脂也是可以治皲裂;,她要;是比别人家面脂更显著;效果,不然如何能脱颖而出?
虞滢想起了昨日刚回来;何二郎,手脚面都皲裂厉害,他来尝试再也合适不过。
等今日她去玉县;时候,买一些面脂回来,让他同时用一用,再看看效果。
用了早食后,虞滢便与大兄大嫂一块去玉县。
让大兄大嫂一同前去,是因伏危与她;担忧,还有罗掌柜特意;提醒,所以让她警惕了起来。
便是知道可能会有麻烦,但日子还是要过;,总不能一直躲藏在家中,所以才会让大兄一同去玉县。
带着大嫂,也是为了避嫌。
他们离开后,宋三郎和何家都会帮衬一下家里。
在村口,陈大爷看到余娘子,笑道:“余娘子;药材都传到陈家村去了,都说余娘子能干得很呢。”
虞滢笑着回道:“若不是当初陈掌柜;提醒,我还不一定能做成这买卖。”
陈大爷虽然爱听这话,可还是听儿子说过前因后果;,所以知道儿子也不过顺口一提而已。
他笑道:“若是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