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朔没有回别墅, 驱车来到了私房菜馆。
他的车停在远处,眺望私房菜馆屋顶上萦绕着的团团妖气。
妖气这么重, 降魔司……哦不, 特殊部门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想到那摇摇欲坠的封印, 严朔食指轻磨薄唇,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
……
“影还没有回来吗?”
“尚未。”
说话之人身着一身白, 他眼眸低垂,立于真皮沙发一旁。
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若钟恒月在此,定能认出这男人就是前不久偶然撞上的妖孽男人!
这会儿他慵懒地坐着, 仿佛染了血的猩红色唇瓣紧紧抿着,可以看出主人这会儿的心情并不愉悦。
玉焯的心情在遇到长相同千年前那女人一模一样的人之后就变得阴晴不定。每当想起她, 他就想到了自己死于魔王朔手下的哥哥,心中的恨如同火焰,越烧越旺!
“你去给我查查那天在这吃饭的异人。”
“是!”
同玉焯说话那人身影一闪,在房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在此处的玉焯呼出一口浊气, 缓步走出了私房菜馆,刚准备去附近的人工河畔松松气,忽地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他猛地看过去,只见一辆崭新的宾利停在不远处。
玉焯微微眯了眯眼, 尚未看清楚座驾上是何人, 宾利车已经调转车头离开了。
他立在原地好一会儿, 待看不清车影之后,这才往原本的目的地前进。
在他看来,私房菜馆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这辆宾利车是是谁的也无关紧要。
开车离去的严朔一直在想着那生得比女人还要妖娆好看的妖魔,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然他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毕竟他以沉睡许久,大多不重要的事情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而且妖魔……能让他有印象的还是那几个实力强劲的魔王,只不过早在千年前他们已经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命丧黄泉。
严朔觉得没意思,开着车四处晃荡,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沈熙宁的学校门口。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沈熙宁这会儿不在学校,在她自己家,正准备调转车头离开,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钟恒月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见到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是严朔那天开的车无疑,心脏狂跳,最后控制不住自己,再那人还未开车离开之前,健步冲上去,挡在了车前。
严朔只不过是晃神的功夫,去路就被人堵住了,堵路的那人还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当下便没了好心情。
他拉开车门,走下车,直起身子看向钟恒月,竟有几分居高临下之感。
“你做什么?”
语调冰冷,丝毫不像从前的懒散。
“是你,对吗?”
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严朔和钟恒月都明白里头的意思。
严朔垂眸看着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的女人,哦不,还是有了些变化,那双时常充盈着欢喜、爱意的眼眸此刻装满了复杂与痛苦。
他联想到这一变化的原因,薄唇勾起,带着三分的讽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钟恒月呼吸一凝,看着严朔那熟悉的表情,已然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可他一个魔王,怎么会伪装成一个人类?!还和……还和……
钟恒月不去想令她心如刀绞的画面,声线颤抖却不乏冷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与你何干?”严朔不知她问的是什么事情,可他的事情,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千年前爱慕自己的人是她,要杀了自己的人也是她,若不是他对他们没什么兴趣,也念及降魔司那群人陪了自己好些日夜,让他感觉到了趣味,又怎么会让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放肆?
只不过这点情谊悉数都在千年前化为了灰烬,他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什么牵扯。如若他们再敢来自己面前放肆,他定然回想千年前那样,让他们付出代价!
严朔目光一凝,表情冰冷得吓人。
钟恒月被吓退了几步,可意味到严朔说的是什么,她愤然,眼眶都布满了泪水,“我知你是魔王,可就算是养条狗几个月都会有感情,原大哥他们陪伴你这么久,你为什么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原大哥便是那个拥有了一手好厨艺的异人,他憨厚老实,知道严朔是魔王后也兢惧慌张,可从未想过要去剿杀他,可他呢!
不顾及之前的情谊,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们这些妖魔当真是那么的冷血无情吗?!
严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千年前她带领降魔司的人来讨伐自己时也曾说过差不多的说辞,只不过其他的老顽固没有钟恒月这么多话,一上来就是杀招,气得他当时红了眼,开始反击,也没有再去深想钟恒月话里的意思。现在再这么一听,还真让他听出了一些猫腻。
什么痛下杀手?他杀过原立那些人?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
许是严朔的问题太过奇怪,钟恒月也顿了顿,“你难道忘了?”
“我忘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