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做甚?”
季二脸上也有些无奈:“是阮女官让我盯着你的。”太子曾说,阮女官说的事情只要不犯忌讳他都要听,这会儿虽然不知缘由,但是季副统领依然选择照办。
顾鹤轩却明白阮瑶的用意。
显然,阮女官对他并非全然信任,即使顾太医言明与赵弘有交情,可阮瑶没有放松,反倒让季二盯着他些,怕他把消息散出去给东明宫招来麻烦。
同时也是确保他诊断无误,若是太子病症加重,阮女官自不会放过她。
那姑娘看起来纤细柔弱,可顾鹤轩从来没敢小瞧。
不过顾太医确信,阮瑶让季二是暗暗盯住自己的。
却没想到这位副统领和自己知根知底,索性大大咧咧的站到了明面上。
而这些内情顾鹤轩并没有明说,只是笑了笑,温和道:“副统领,你若是就这么站着也挺无趣的,不如与我一道进屋,说些趣事,看点好东西如何?”
季二脸上生出了些好奇:“什么趣事?”
顾鹤轩则是把他引进屋子,而后反手关上了门,转过身来,嘴角笑容清浅:“我刚得了一批新的刑具,很有意思,来,副统领,下官这就给你展示一番。”说着,他眉眼弯弯,“很有意思的。”
季二:……
总觉得,上了贼船。
另一边,阮女官去了茶房里煎药。
此事她没有假手于人,只管自己认真的盯着炉火,半点不曾懈怠。
三碗煎成一碗是需要耐心的,阮瑶拿着扇子轻轻地扇了扇,托着下巴微微偏头。
这时候,刘嬷嬷走了进来。
阮瑶见了她,立刻将扇子撂下,起身迎上去,与刘嬷嬷去了外间屋,温声细语道:“嬷嬷且坐,是来寻我说话的么?”
刘嬷嬷笑道:“我来给荷香取些糕点。”
阮瑶有些惊讶:“算着时辰,刚吃完晚膳不久吧,怎么又要吃糕点了?”她分明记得,荷香的饭量并不大。
刘嬷嬷笑容依旧,透着几分慈祥和蔼:“她总是背书,想来是动脑子的人容易饿吧,况且是皇后娘娘赏下来的人,总不能饿到她。”说着,刘嬷嬷的鼻子动了动,“这是什么味道?”
阮瑶给刘嬷嬷倒了盏茶,随口道:“我最近新得了个药膳方子,炖来给殿下补身的。”
刘嬷嬷点了点头,如今宫里谁人不知殿下与阮瑶的关系亲近,且能够近身伺候太子的也就阮瑶一个,自是大事小情皆她操心的。
不过刘嬷嬷显然心中有事,抬了抬眼皮,有些欲言又止。
阮瑶见状,便笑道:“嬷嬷有话直说就是,我与嬷嬷亲厚,自会听的。”
刘嬷嬷也就不再犹豫,开口道:“阿瑶,你知道最近宫里没了好几个内监吗?”
阮瑶闻言,轻轻点头:“知道的。”
刘嬷嬷左右看了看,凑近了阮瑶些,伸手握住了她温热的指尖,轻声道:“我听人说,那几个内监有的被送回了司礼监,有些干脆就打了板子扔出宫去,还有些没了音信,若是没有殿下授意……阿瑶,殿下的性情莫不是变了?”
阮瑶神色不动,依然笑容温婉,看上去并不惊讶:“嬷嬷放心,不会的。”
在她心里,自家殿下干净无垢,是个单纯老实的,哪里会做这么多事情?
想来是季统领处置的,没什么打紧。
见刘嬷嬷还是面露担忧,阮瑶缓缓开口:“旁的人我不知晓,可是前殿有两个,私下里与外面联系颇多,还曾经半夜私自出宫门,使银钱贿赂守城侍卫,只怕早有二心。”
这些刘嬷嬷显然并不知情,立刻面露错愕。
阮瑶轻轻的抚了抚老嬷嬷已经有些褶皱的手背,声音轻软:“嬷嬷放心,殿下是个善心人,对忠心的自然不会苛待。只是这宫中事没必要事事追究,嬷嬷曾教过我的,难得糊涂罢了,阿瑶心里都记着呢。”
刘嬷嬷到底是在宫里日子久了,刚刚算是关心则乱,如今静下心来,便知道自己刚才走了一步昏招。
若是阮瑶是个傻的,信了她的话,跟太子离心,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不过刘嬷嬷还有些欣慰,之前那个傻乎乎的阿瑶如今这般精明,在宫里便能活得比谁都好。
她想要开口道歉,阮瑶却止住了她的话头,笑眯眯道:“嬷嬷喝茶,都快凉了。”
刘嬷嬷知她有心把事情翻过去,也不再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道:“不知道阿瑶你哥哥科举如何?”
说起这事儿,阮瑶便是满心的高兴,笑容真是许多:“兄长已经过了院试,来年便要考乡试了。”
“乡试以后就是会试……这么说,假如顺利的话,再过不久你就能瞧见你哥哥,实在是喜事。”
阮瑶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轻声道:“还是要看机缘。”她如今是宫中人,出入都有章程,怕是不易。
刘嬷嬷也点头:“不妨事,总有机会的。”以后有了名分,还怕见不到亲人?
阮瑶笑着应了一声,心里松快许多。
没过多久刘嬷嬷就带着糕点离开了,阮瑶则是将煎好的药倒出来,放在食盒里,带入内殿。
略略放量了些,她便端着药碗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