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轻轻‘嗯’了一声, 人也跑过去,给沈斐解开绳子, 只解了桌子底下的,转手系在了自个儿腕上,俩人还要继续逛,这样防止再把沈斐弄丢。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系好了绳子,伸手入怀去掏玉,还没拿出来, 沈斐便道,“玉?”
朝曦吃了一惊, “猜到的?”
“还用猜吗?”沈斐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一路上挑的都是赚钱的玩乐,动动脚趾头也知道你是为了凑钱买玉。”
朝曦面上有些尴尬, 沈斐最近似乎不爱吃哑巴亏了, 总喜欢呛她。
“就你智商高行了吧。”朝曦拽了拽绳子, 将他拉起来,自己坐下, 慢悠悠从怀里拿出精致的木盒,转手丢给沈斐,“给你了, 就这一块,弄丢了可没有了。”
沈斐接过打开看了看, 里头静静躺了一块白玉, “倒是没被骗, 是块好玉。”
“听说冬暖夏凉,是西域那边的宝玉,花了不少银票呢。”这种玉极具灵性,记得师祖也有一块,师祖那块玉常年浸泡在药里,人佩戴在身上可保百毒不侵。
怎么炮制的朝曦还记得,“还是给我吧,我再弄弄还你。”
“药玉?”
朝曦一噎,居然又被他猜中了,沈斐有读心术不成?
“药蛊是鬼谷子传下来的,实际上你师祖也有一件宝贝,便是药玉对吗?”
朝曦眨眨眼,“你还挺了解的嘛。”
确实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宝贝,如果是朝曦接班,她也会留一件自己的宝贝传承下去,当然现在还没有,她还年轻,有无数个日夜琢磨医术,留传承之宝。
沈斐不置可否,想了想,将脖子上还没捂热的玉重新摘下来给朝曦,“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不能私自处理,弄丢了要赔我新的。”
许是以前留下心理阴影,朝曦把送他的衣裳偷偷拿去转送给别人了,沈斐特意强调。
朝曦翻个白眼,“放心吧,不会私自处理,弄丢了我赔你两个。”
那事对于沈斐来说是个教训,对于朝曦来说也是个亏心事,做一次就够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朝曦抬头看了眼天色,时间还早,还能再逛一会儿。
“再去吃点东西吧,我又有点饿了。”
她有药蛊在,很容易饿,加上难得出来,还是带着沈斐,不逛够怎么行?
沈斐是鹌鹑胃,吃一点就饱,方才一路跟着朝曦没少吃,现在当然不饿,不过他沉默惯了,什么话都没说,安静陪在朝曦身边。
朝曦好热闹,说是去吃东西,实际上路上有点什么玩乐便凑过去看,沈斐早已习惯,绳子长,他可以找个地方歇息歇息,朝曦一个人看便是。
人刚坐下,突然感觉绳子振动了一下,随后越拉越紧,将他整个人拽起来,朝着热闹的人群里而去。
人实在太多,一般来说是挤不进去的,但是朝曦力气大,硬生生将他拽了进去。
一只手握住他的,朝曦颇是兴奋的指了指中间,“他们好厉害啊,把人的腿砍了还能安然无恙,哇,要砍腰了。”
沈斐视线从俩人交折的手上看向中间,不知玩的什么把戏,将人装在盒子里,只露出脑袋,然后用刀横着朝腰砍去,那颗脑袋先是惨叫一声,随后歪了过去,吓的大家尖叫。
朝曦也一把抱住沈斐,不敢看,过了一会儿回头,发现那脑袋又安然无恙笑了起来,还冲大家比鬼脸。
“哇,好厉害,这样都不死。”朝曦一脸崇拜。
沈斐摇摇头,没有揭穿这场把戏,虽然不晓得具体怎么回事,不过常识还是有的,不可能真的砍不死,大抵是藏了机关。
他耐心的站在原地,陪朝曦看完一场对旁人来说有些刺激,对他来说有些无聊的戏法。
朝曦完全没瞧出他兴趣缺缺,每次回头跟他说话,这人便扬起微笑,装的极有兴致一般,哄得朝曦说的越发来劲,还带他去看了烟花,自个儿坐船折花灯,一路上山写愿望挂在许愿树上。
朝曦认识的字不多,一边写,一边问沈斐,末了突然想考考他,“我写的是什么愿望?”
“朝曦与沈斐天下第一配。”沈斐不假思索回答。
朝曦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只有‘天下第一’最简单。”方才又问他‘第’和‘配’怎么写,他自然晓得。
沈斐也写好了,他写的长,洋洋洒洒两排字,朝曦偷看,沈斐捂住不让看,朝曦耍赖,掰开他的手指头继续看,虽然只看了三个字,不过也猜到了沈斐写的是什么。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王八蛋终于深深爱上她了。
朝曦满足了,回去的路上对他好了一些,绳子解开,与他手握手回家,偶尔手里出了汗,嫌不舒服便干脆拉住沈斐的袖子。
沈斐一概不管,是拉他的手,还是拉他的袖子,无论什么时候,朝曦都能顺利摸到沈斐。
他这个宅,表面不吭声,回去后立马叫人端来热水盆,好好的泡了泡脚,然后用怨念的目光瞧朝曦。
“一年的街被你一次性逛完了。”
朝曦坐在一边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