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先是本能想用巨剑挡住,想起沈斐说的‘削铁如泥’,不自觉避开。
他的宝剑杀的人再多,饮的血再红,它还是铁,经不住沈斐一剑。
君子剑,君子剑,他似乎有所耳闻,传说顺武帝在临死之前确实传给了沈斐一把剑,名字就叫君子剑。
能给君王使的剑,材料自然差不了,当年那个卵蛋皇帝便是拿着一把宝剑,在他的巨剑上留下好几个豁口,险些削去他的脑袋,那还不是特意打造的,这把为他量身定做的宝剑只怕比那把更加锋利。
赫尔辛德的剑不如他,偏偏这把剑也是为他量身定做,跟了他许多年,舍不得糟蹋,拿自己的剑去硬与沈斐的剑拼,万一断掉,得不偿失。
他们元国打造兵器的能力不如大顺,若真的毁了,最少半年没有趁手的武器。
两军经常交战,没有武器很是吃亏,赫尔辛德又避开了沈斐的几次攻击。
本来他稍稍占了上风,因为武器的事完全被沈斐压制,沈斐这边反而越战越勇,君子剑所向披靡,好几次在赫尔辛德的手背上,脖颈上,耳朵上留下血痕。
君子剑确实厉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血,再这么下去要败。
赫尔辛德还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沈斐突然又是一剑砍来,赫尔辛德心一横,陡然拿剑挡住。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预料中的事没有发生。
“你这把剑不是君子剑?”
他的剑没断,说明这把狗屁的‘君子剑’跟他的一样,也是凡胎凡铁。
“好啊,你敢骗我!”赫尔辛德一恼,剑锋一转,从上至下,要将沈斐整个劈开。
沈斐摇头,“赫尔辛德,你比我想的还要强,中的我的毒居然还能挺到现在。”
赫尔辛德刚上了一次当,哪能再上?
“休要花言巧语,接我一剑!”
沈斐冷笑,“是花言巧语,还是真有其事,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他边打边退,“头昏眼花,耳鸣气短,手脚冰凉,心口骤疼,赫尔辛德,你活不久了。”
赫尔辛德一惊,还真被他说中了,所有迹象他都有,“快把解药给我!”
他赤红了眼,完全不顾自己,拼着自损八千,伤敌一千的打法也要逼迫沈斐将解药给他。
人只要一乱,自然没有章法,赫尔辛德很快露出破绽,被沈斐一脚踢倒,一剑横在他脖间。
“蠢,上了我一次当,居然还能上第二回。”
君子剑是假,哪那么巧,正好要打仗的时候多了一把剑,而且有这把剑的话为什么原来不用?非要等到现在?
本身就是个阴谋,只是赫尔辛德靠的是武力,没动脑子想过。
也或者是他小瞧了沈斐,觉得不用与沈斐硬碰硬,也能拿下沈斐,加上心疼自己的武器,一直让自己处于吃亏的状态。
沈斐的剑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挑在他的腕上,耳朵上,脖颈处,一来是这些地方脆弱,他的假‘君子剑’能割开皮肤,见了血,不至于让赫尔辛德怀疑他的剑假。
攻的地方也都是要害,正常与人死拼的地方,赫尔辛德更不会怀疑。
第二,赫尔辛德身上很多小伤口,积少成多,流血过量,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动作越来越缓慢,喘的气也越来越重,头重脚轻,眼花耳鸣,心口骤疼,重重迹象加在一起,便真的以为自己中了毒,实际上不过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罢了。
“你……”赫尔辛德绷紧了脖子,眼中宛如藏了火,愤怒的看着他。
沈斐蓦地使劲踩在他胸口上,赫尔辛德没有防备,本能注意在胸前,忘了护住要害,被沈斐一剑抹了脖子。
还是觉得不放心,‘君子剑’狠狠插入赫尔辛德的胸口,拔出,再插,一连捅了他三四剑,这人才死透。
死透了沈斐也等于没了顾虑,蹲下来实话实说。
“其实君子剑是真的。”
父皇临死前真的传了他一把君子剑,可惜不是实物,是一把藏在心口的君子剑。
当年的情况比较复杂,太子也在身边,当然不敢传给他什么宝剑,怕被人觊觎,又不能什么都不给他留,便给了他一把剑。
君子如剑,宁折不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