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十指相扣。
“现在是不是疼了?要吃止痛药吗?”周奚问。
术后医生说过,等麻药全部消散后,伤口和被穿刺的肺叶都会痛,如果疼得厉害可以吃一点止痛药。
“不是很疼。”宁延拍拍她的手心,“我没事,你快睡吧。”
尽管下午补了一觉,但周奚此刻仍是倦意重重。
她闭上眼,说:“你也早点睡,如果不舒服,记得叫我。”
宁延应嗯,对她说晚安。
不多会儿,宁延就听到了她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转了一点身子,侧头看着她,想起了昨晚她问自己的话,“宁延,你怕吗?”
彼时,他说:“不怕。”
其实他只对她坦诚了一半。他确实不畏生死,却怕如果检查结果很糟糕,往后余生恐怕没办法高质量生活、没办法实现那些野心和抱负,更不能完成和她一起慢慢变老的梦想。
下午躺在手术台上,麻药劲渐渐上来时,他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忽然很悲观地想,他的前35年虽童年略有坎坷,但10岁之后,可谓顺风顺水,连庄仁光他们从前老说的“你呀,就缺个爱人”,在遇到周奚后,都得以圆满。
可老话说,月满盈亏,老天爷会不会觉得他的人生太完美,突然要和他开个玩笑?如果那样……宁延看着熟睡的周奚,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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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奚第二天在闹钟响前醒来,起床热了点牛奶和面包,简单吃完早饭后,在家里等Leo通知。
上午十点,Leo才来电话,请他们去医院看报告。
依旧是昨天那间诊疗室,但与昨天不同,房间里除了Leo和那位老专家,还多出来的两名中年医生。
宁延和周奚互望一眼,心下一片明了。
“活检结果是恶性肿瘤。”Leo万分遗憾地说。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三位专家和美国肿瘤中心的两位医生做过会诊,我们初步判定是微浸润肺腺癌。”
“微浸润肺腺癌是肺癌早期的一种,是可以彻底治愈的,而且你的肿瘤很小,病灶切除后,复发和转移的可能性极低。”昨天的那位老专家也补充道。
宁延平静地点了点头,侧眸与周奚眼神短暂交汇后,做了决定:“那就烦请你们尽快帮我安排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