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你们就要走了?”
“对,公司还有点事。”季郁彤笑道。
“晚上事太多,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章牧之说。
“章总不要客气,我们两家,还客套这些。”
章牧之连声说是,正想开口,发现宁延走了过来,连忙和他打招呼,“宁总,您也走?”
宁延颔首,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和外宾聊天的周奚,“我已经和你们周总说过了,有事先走,改天再聚。”
话虽如此,章牧之还是稍微提高了点嗓门,“宁总您车在哪里?”
其实,不需要他提醒,站在门口的周奚余光早就扫到了这边的动静,和她一起的宾客也很识趣地让她去忙,自己先告辞。
周奚笑着说好,折回大厅,当着其余三人,开门见山地对宁延说,“尹珊的稿子明天可以出了。”
宁延颔首,“好,我会安排。”
季郁彤和章牧之互看一眼,这场硬仗终于要从暗到明了。他们两家布局那么久,是时候亮出刀锋,与对手直接刀剑相见了。
三言两语讲完该说的,周奚没多客套,将三人到门口。
他们是两辆车来的,章牧之周到地把吴应和季郁彤送上后面的车,周奚则和宁延站在车前,借着酒店门庭投出来的光,注视着对方。
“今天你应该很累,嘉宾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宁延说。
周奚点点头。
宁延看着她裸在外面的肩膀,又说,“进去吧,外面冷。”
周奚还是点头,没吭声。
那边已传来关门的声音,宁延余光瞥到章牧之已在对着车内的季郁彤挥手。他望着周奚的眼睛,“我先走了,再见。”
周奚终于开了口,“再见。”
宁延微微笑了一下,干脆地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上车,吩咐司机:“走吧。”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车出酒店百米,宁延收到了后车季郁彤的来电,“老大,鸿升今天请咱们看了一场大戏。礼尚往来,KR是不是也该回请他们看一场?”
宁延轻轻弯了点唇,“去吧。”
那边,章牧之跟着周奚回到酒店里。陆陆续续又有宾客离开,约莫半小时后,周奚看贵客都走得差不多,就交待章牧之扫尾,自己准备先回去休息。
“行,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章牧之刚说完,又想到,“不对,聂坤还没走呢,看样子是在等我们。”
晚上,周奚只是例行公事地去了聂坤那桌敬酒,并没有单独和他交谈,而现在各家机构的老大们基本都走了,但聂坤还留在会场,想来是在等他们过去。
周奚穿上秘书递来的外套,说:“那就让他再等等吧。”
章牧之挑了点眉,“还要晾他几天?”
周奚抬眸,“你约了他几次?”
“两次。”章牧之回完,突然笑了,老板这是在帮他“报仇”?喔唷,老板怎么这么可爱,不过,这样的老板他越来越喜欢。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周奚瞥他一眼,眼神里写着我没那么幼稚。
章牧之扯了扯嘴角,用肉嘟嘟的手推了推眼镜,听见周奚往下说,“你找他两次才开始急。现在他才等了一回,怎么舍得降价?”
雪糕和羽绒服厂商什么时候最急着降价促销,不是反季,反季清库存时他们往往会抱着“反正也压了这么久,能卖就卖,不能卖明年接着卖”的心态;真正让他们心焦着急促销的是温度计上的一天天变低和变高的数字。
今天,周奚除了让聂坤看清鸿升不是非选MG不可,还用联合基金和外管试点让他认清,随着鸿升地位渐升,他谈判的资本和筹码更低,待价而沽,坐地起价这种念头还是早日打消为好。
鸿升不仅有选择权,更掌握了定价权。
章牧之了然,表示知道怎么做了。
司机已把车停在门口,章牧之和秘书送周奚上车。车门关上,司机问:“周总,是回家吗?”
“不,去东城区……”她说着,拿起了手机。
半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转头对闭目养神的周奚说,“周总,到了,但外来车辆可能进不去。”
周奚睁开眼,扭头看向窗外,一眼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双手抄兜,站在路边的男人。
“没事,我就在这里下,你回去吧,另外,明早不用来接我。”她拿起手包,推开车门。
高跟鞋刚踩到地上,路灯下的男人已大步流星地迎上来。
她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过去,两人相距半米时,对面的男人渐渐放慢了脚步,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眼底有着与这寒夜不符的炽热情绪。
他们一步一步走近彼此,最后停在伸手可及的位置,安静地望着对方,地上是两个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男人再往前一步,将手覆在她的手上,低喃着开口,“想吃什么面,番茄鸡蛋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