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前后看看,杵这半道上…好似有些不太像样子,与木大夫他爹说:“咱们还是找个地儿坐下谈吧?”也是自家失礼,人是奔着他们来的。他们连口好茶都没地摆。
“要不就去金林寺吧?”云崇青提着茶壶过来:“离这也不远。”虽说家里急五姐的亲事,他们也信任温三夫人,但到底对木大夫知之甚少,有些底子得当面问清楚了。
“行啊。”沐侯夫人两眼铮亮,谈完就把八字给看了。
王氏看向当家的。云禾觉可以,沐宁侯没意见。
“老姐姐,要是不嫌弃,就与我和芊姐儿同乘吧。”
沐侯夫人欢喜:“求之不得,正好咱们一道说说话。”音才落又想起儿子之前所言,犯难了。“芊姐儿眩疾厉害吗?”
“我没事。”自个亲事有着落了,她爹娘、弟弟不用再跟着愁,云从芊觉天都亮堂了:“之前与我爹在外赶了那么会车,眩晕早过去了。”
“过去了就好。我以前也有这毛病,最怕的便是出远门。”沐侯夫人丢下丈夫、儿子,随亲家母去往她们的马车:“晨焕给你那药不顶用吗?”
“顶用,就是近来烦心事太多,闹的。”王氏跟老姐姐推让着谁先上车:“您先请,我托您一把。”
“这怎么能行?我家是男方。”沐宁侯夫人全忘了自己腰“扭”了的事。站在几步外的沐宁侯笑看着,也没打算提醒一嘴。沐晨焕压根不知前事,待那三位上了马车,扭头向云崇青:“你呢?”
闻言,沐宁侯主动了一回:“你带他骑马,我和你岳父给你娘她们赶车。”
这安排好,云禾第一回在茶寮见着木大夫骑马来时,他就想着日后也给青哥儿练练:“成,咱们也不赶时候,慢慢走。”说完拿了儿子的空杯,接了水喝。
云崇青没意见。
“老米,”沐宁侯冲正准备换车轴的车夫道:“我们先行一步。”
车夫丢下东西立正:“是,侯爷。”
云禾一口水呛进鼻中,看向站一块的父子两,大咳不止,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连云崇青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站得笔挺的车夫,目光从他缺了拇指的右手又到脸孔。
军人?
木大夫…沐?不由吞咽一口,士子山上几个士子的辩论,他记忆犹新。而不管是“木”姓还是“沐”姓都不常见,又来自京城,再加“侯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云崇青眨巴了下眼,温三夫人…把他姐说给了沐宁侯府。身后马车里,老妇人的声不断传出。嗯,木大夫还是沐宁侯嫡子。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仅是因为“冒犯”?
脑海里浮出强大娘的那句话,灶膛里的火太旺了,得用烧火棍压一压,不然会把菜烧坏。
沐宁侯上前给亲家拍拍背:“不要惊讶也无需惶恐。我和夫人既然来了,这就表明芊姐儿值得。”且真要论起来,他们沐家还有丝趁人之危。
能不惊吗?云禾才踏实的心,又高高悬起。止了咳,把杯子递给儿子。
“先不谈,咱们到金林寺客院再说。”
“好。”
云崇青接受得比较快,主要…当下他们家也没别的选择了。把茶壶和杯子送回马车,人被提溜着上了马。坐到马背,视野一下开阔了。小手紧握缰绳,被大掌包裹着,手背能感觉倒木大夫指腹上的薄茧。
马车动了,马儿哒哒跟在后。
“你有练武?”
“嗯,沐家男儿都是三岁打根基。”沐晨焕听着他娘的大嗓门,与怀里的小儿说:“你现在练内家功夫有些晚了,可以考虑外家功夫。”
“只要想练,就没有早晚一说。”云崇青道:“我从文,学功夫不求精,旨在强身健体,日后行走在外能有些自保的手段。”
“那倒是可以试试内家功夫,再学些外家招式。”不过有一点沐晨焕得言明:“只内家功夫重在抱神守气,即心少杂念,气沉且稳。想要有所成,至少十年内不可沾女色。”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云崇青仰首看人:“你守气多少年?”
“五岁开始,现已快二十年。”
云崇青赞道:“意志坚定,挺好的。”
这小儿…沐晨焕扬唇:“沐家人只要是练内家功夫,皆十五年内不得沾女色。”故沐家男儿成亲都晚,他大哥二十三,二哥二十四。
“你冒犯我姐是不是在士子山上?”云崇青回想了出行那些日子,也不用木大夫答话,自说道:“我们离开士子山那日早上,五姐晨起眼下泛青,下巴上还生了面疱。虽说前晚上喝了酒,但记恩很肯定他酿的红莺酒有养颜之效。”
“你有点难糊弄。”日头渐大,沐晨焕拿了块方巾搭他小脑袋上。
“你怎么会误入我们住的院子?”
“晚上带人溜山,没想到那么晚还有人没入眠。”
到此,云崇青不再追问了。
这小狐狸快成精了。沐晨焕还想告诉他,自己带谁在溜山。
“我会在邵关府留些日子,你想学内家功夫,根基得先夯起来。”
“你教我?”
“不然呢,让我爹教你吗?我怕你吃不住。”别看沐侯温文儒雅,练兵狠得很。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