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不过总算看起来像是个在普通生活着的人了。
“邹兄对花草的研究比我强。”刘伯温放下水壶,“那就听你的,让它天生天养吧。”
“哪有什么研究。”邹普胜摇摇头,苦笑道,“出不了门的时候,自然就摆弄这些东西了,说是奇技淫巧都谈不上。”
“昨天我们谈到深夜,今天怎么还是早起?”刘伯温道,“若是饿了,我叫人去备饭食。”
“不急。是刘兄的想法与学识让我嫉妒到无法入睡啊。”邹普胜开了个小玩笑,“若说张道长的修为深不可测,那么你就是诸葛在世了。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新颖探索很难从一个人的嘴里吐出来,而这竟然还只是几日的感受罢了。”
“哈。”刘基短促一笑,“谬赞谬赞。”
得知邹普胜在武昌的遭遇后,刘伯温心生崇敬,主动把他请来家里,越相处越投缘,时间虽然不长,可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多年老友的地步,属实难得。
“来,坐。”
等他坐下,刘伯温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叹息道:“愁眉不展,我看你还有心事,一直没和我讲,如果你不嫌弃,就讲出来,我……”
邹普胜没说话。
“眼下你大仇得报,徐寿辉是被陈友谅杀死的,他现在亡于流矢,虽不是你亲自动手,但是你也出了力,对得起以往主公。”
刘伯温故意把话讲得非常明白,想揭开邹普胜的伤疤,激他一把,他生气也好,痛苦也好,能发泄情绪,就离走出来不远了。
“唉,刘兄,我明白你什么意思。”邹普胜道,“你不用说这种话,心意我领了。我发愁的不是此事。我还能怎样呢?事已成定局。”
“是什么?”
“是太子。”
太子?
刘基愣了一下,他第一反应是想到了朱标,随即才意识到邹普胜指的是陈善,是陈友谅那个被俘虏的儿子。
“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刘伯温把声音压低了,“你觉得他会复仇?还是说你想要先下手为强?”
“都不是。”邹普胜道,“他不是会报仇的性格,往好了说是仁德,往坏了说是有些优柔寡断的,仁德异常。”
“哦?陈友谅的儿子竟然是这种人?你和他亦师亦友?”刘基追问道,“听你这话,你是担心他的安危啊!”
“也许你不会信,但我和他倒也没见过几面。此人年纪在你我看来不过是孩子,某日夜里,他曾对我说,他也承认陈友谅是错的,并坦言自己登记后会施行仁政,重用贤能。”
“若是在盛世,他也许会受臣子百姓们爱戴,只可惜生不逢时。”刘基在这方面的问题上格外冷酷,“但没有才就是没有才,做人君者,至少在手段上不能输于他人。”
他又道:“如果能够治理好国家,即使是个暴君,亦值得效忠。”
“于治国富民之道上,我不如你。”邹普胜道,“我想我也许是有些下意识的,将对君王的期望寄托在了陈善身上。”
“不若寄托在这里吧。”刘基道,“我期待与你一同共事!”
邹普胜避而不答,只说:“他被秘密带走,不知会如何处理。”
“我未曾听说,此次出征归来事情太多,大帅估计还来不及想他。”
“那便是说杀就会杀了吧?”
“也许。”刘基道,“除非还要拿他来威胁武昌城打开城门。”
“败势已定,何必威胁。我了解那些人,除了张定边等少数将领,其余通通是酒囊饭袋之辈,他们自会不战而降。”
“你自己把话说死了,还叫我说什么?”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侍女,低头恭敬道:“老爷,有客人来了。”
“是谁?”
“奴婢不认识,是个小少爷,约摸十一二岁。”
刘伯温与邹普胜对视一眼,说道:“你问公子,看看烦恼如何解决吧!比问我来的管用。”
朱标踏进会客厅里,小厮给他倒了茶,放了点心。不多时,他等的人就到了,一来来了两个。
“先生,邹先生。”
“公子。”
两方人都行了礼,刘伯温带他们去到别的院子里谈话。
“先生,我这次来是想请你看看扇子。我已经按照您的意见加了龙筋进去,它似乎有些不明不白的变化。”
刘伯温感兴趣道:“哦?我看看。”
朱标从腰间取下扇子横放在两手上,递了过去。
谁知道刘基的手指还没碰到扇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以他的修为当然不会踉跄,但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好事啊!”他不怒反喜,“公子,这表示它已成灵物,有了自己的意识,这是认主的表现。恐怕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够拿起它。”
“是这样。”朱标早就有所感悟,被确认以后放下心来,“我还有别的事想请教先生。”
“你是指那天街上的动静?”
“先生果然注意到了。”朱标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胡来了。”
“不,调动人气点神封神,这是个绝妙的办法。”刘基赞扬道,“我猜你是想用夺来的酆都城做根基,收拢恶鬼,建立阴阳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