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称兄道弟了。
刘基大笑道:“竹兄,这就来,这就来,竹中,你可曾听说过一人泉啊?”
“一人泉?这个倒是有,只是……”
在他们两个走下青石时,黄修竹已经带着朱标进了自己的茅屋,等他们走上木桥时,那边已经在桌上摆好瓜果了。
黄修竹摘下自己的斗笠,好好将它挂在墙上,布满皱纹的脸上人性化地表现出快乐,捧着一包茶叶过来,又从后屋提了个茶壶过来,想请朱标品品他的茶叶。
朱标坐好,发现距离上次见面,黄鼠狼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铁青的奇怪颜色,变得更像人的皮肤,那一头毛发,虽然还是黄的,但已不像动物了。
他脚上穿了双布鞋,尾巴也收的好好的,看来是修为大进。
“恭喜。”
黄修竹立刻明白他在恭喜什么,乐道:“多亏了您,都是您的功劳。”
“嗯……”
黄修竹又乐颠颠地烧水,用的是从屋前大缸里取出来的凉水,吹嘘道:“您看,这都是一人泉里的泉水,灵气充沛,乃是一山之精,喝一杯延年益寿,喝两杯长生不老。”
“夸张了吧。”
“是有些。”黄修竹慢慢坐到朱标对面,谄媚道,“但我对您的感激是不会作假的,若不是您的教诲,我如何能走到今天这步?”
朱标道:“哦。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想必你也不会不说吧。”
“请问。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年夜里,你为什么非要我娘去答你的话?”
话音刚落,黄修竹就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也立刻停了。
不过几秒钟过去,他脸上的冷汗就好像扭开的水龙头出水似的,哗啦啦的向下淌起来,一滴一滴砸在桌子上,简直如同下了雨。
再几秒钟过去,就是扑通一声,黄修竹跪倒在地,乒乒乓乓地磕头来,整座茅屋都给他磕得震动起来。
屋外正在赶来的刘老须一脸震惊的被弹了起来,好像火箭开炮一样,发射出去好远,在半空中游了几下,拿爪子拼命乱抓,以为是地龙在翻身,吓得胡子都卷了。
“这件事。这件事小人可以解释。”豆大的汗水仍然顺着黄修竹的额头向下流,他的瞳孔剧烈颤动着,“不知道大人清不清楚,我们这一族一直是靠向人讨封来修行的,老夫,不是,我,不,也不对,是小人!小人本来早就该化形了,只是等不到合适的人,才一直憋着。”
“你觉得我娘很好?”朱标淡淡地笑了笑。
“不不不,啊,对对,不,令堂当然很好。”黄修竹差点咬住舌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把自己从钟山之上扇出去,“气运越高的人,讨封的效果就越好。大人您的母亲身上气运甚重,有大富大贵凤命之象,所以我才铤而走险,不,是狗胆包天……”
六出白:“???”
这座山好像和它不对付,谁都能骂几句狗。
朱标神色还是淡淡的,看着伏于地上的黄修竹,仿佛全然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那天都听到我说什么了?”
黄修竹道:“大人,大人传我修行之道,实乃仙人授业解惑指路——”
“我问的是这个么?”
黄修竹刚抬起来一点的头又立刻压低下去,紧紧贴在地面上,大声道:“大人说——要我学人做事,改变模样,脚踏实地,不要小偷小摸,不要作贱犯恶,于白日多多吸取阳气,尽量不要晚上出门,好去阴气晦气,早日走上正道。”
朱标皱着眉毛,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也不明白黄修竹是从哪里听自己说来的。而且看样子他照着这些话修行,竟然还颇有所得。
眼下只能先装一装,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这些话听起来很简单,你真的懂了吗?”
“大道至简。”黄修竹满足道,“大人的话虽然简单,听在我心里,如同仙乐,字字不同凡响,叫人目眩神迷。那样清晰的悟道之感,小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朱标:“……嗯。”
真的有那么神奇?
“起来吧,我这次来是有事的。”
刘老须这时候正好顺着门缝溜进来,朱标于是一指他,解释道:“这位是城南鼠王,要借你的路送亲,你肯不肯?”
刘老须一拱手,弯腰紧张道:“黄老爷好,后日嫁女,还望,还望能借条路过去。”
“既然是大人带来的,当然肯。”黄修竹连连点头,“什么时候都肯!就算它借的路要从我头上走,也没有半点问题。”
这一番话与他平日表现的形象大为不符,刘老须从来没有见过黄修竹这样献媚的时候,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呆呆地盯着他看。
被刘老须盯着,就算是黄修竹,老脸也有点发红,但嘴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