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打扮之下,虽然可怕吓人,却竟然还剩些残缺可怕的美丽。
而她僵硬的脖子上,在喉咙的位置刻着一道红痕,好像是被彩笔划了一道,又好像是匕首捅出来的鲜血,竟然还在隐隐流动。
她用带着长指甲的手抱着的,正是一个襁褓,也就是孙氏想夺回来的东西。
妇人抱起婴儿,也不管她的母亲,也不管墙角的王妈,拔腿就跑,腾空而起,一掠数丈,穿过窗户逃了出去。
血红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帅府外逃窜。
所谓是阴风过境。
就在这时,瓦片上突然咯吱作响,一个矮小的影子落到地上来,用手一撑,踩着墙面上去,又翻身而下追了过去。
园子里的树木、桌椅、亭台楼阁飞快地后退,朱标跟在妇人身后紧追,以他如今的武功水平,也能追得上这些妖鬼之流。
朱标跟着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越走越远,一开始其实是急于把孩子抢回来的,可是发现她迟迟没有伤人,反而要往外跑,也就起了跟着走的心思。
若是团伙作案,就会麻烦得很,万一留了什么后手,难免不会被偷偷阴一招。
跟着跟着,妇人跑到了菜市场去。
一到菜市场,妇人就换了身妆扮,摇身一变,也没什么特效,就换上了绿衣黄裙,怀里抱着孩子,边走边拍,好像真的是个好母亲。
朱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绸缎衣服和娇生惯养出的没有茧子的双手,又看看菜市场的麻衣棉布,想了想还是又上了屋顶,悄悄地跟着追。
地上摆着许许多多的摊子。
卖猪肉羊肉的肉摊和卖白菜土豆的菜摊、卖彩色头花和布匹的首饰摊、药材摊子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
屠夫、老婆婆、年轻女子和许多妇人,挎着篮子、提着袋子、背着麻袋,在房子和街道里穿来穿去,到处都是大声吆喝的声音。
长街的尽头,有老农牵着一头黄牛,赶着一群鸭子过来。
熙熙攘攘正是众生百态。
妇人左转右转,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去。
这屋顶朱标要是敢踩上去,也就一定能掉下去。这样的茅草顶,没有被风卷走才真奇了怪。
他只有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努力让自己变得灰了一点,才蹭着木篱笆边跟进去。
茅草屋上的茅草全都离家出走了,只顽强地留了几根,七零八落地铺着,干巴巴且黄乎乎。
地下有个水窖一样的东西,妇人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她,哄着她,钻进了这洞里。这孩子心也大,不愧是老朱同志的种,一声不哭,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这么被抱了一路。
朱标想跟着过去,却听啪的一声,就被门关在了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写什么所以随便写一句的作话.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