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这只麻雀聪明。
此时沐英已走到亭边,倚着柱子,飞快向水里看了一眼,看到足有一老朱同志高的鲤鱼沉在水中,忍不住出了一后背的冷汗,飞快退了回来,抱起朱标就要跑。
可是他的年纪到底还是太轻,听过的志怪故事太过可怕,害怕朱标受伤,行事稳重中透着不足,虽然果决,却不够仔细,光知道要走,没想到伪装一下。
二号麻雀看到他的反应,再看看水里显然超过普通人认知大小的鲤鱼,尖叫道:“大哥!他认出你是妖怪了!”
鲤鱼:“啊?他要走了,那他是不是不要那只鸭了?你能不能把那只鸭给我弄下来?”
这句话却是对一号麻雀说的。
一号麻雀高兴道:“大哥我这就给你搞!”
还没有等麻雀飞下来,剧烈的水声突响,一只磨盘大的乌龟腾空而起,从湖中跃出,落到桥中间,什么也没有做,沐英就咚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和遇到黄鼠狼的李鲤一模一样。
这些妖怪好像都串通好了似的,全会使那么一两招“麻瓜”驱逐法。
他抱着的朱标也滚出去几圈,一直滚到了亭前的台阶边上。
幸运的是,他在翻出来之前已拿到了沐英的短刀,所以也不能算是毫无反抗能力。
铁青色的乌龟伸长脖子盯着朱标,眼睛里闪着冰冷而残酷的冷光,龟壳在日光下闪着幽绿幽绿的金属暗色,看样子坚硬如铁,简直是个小号的坦克。
现在的场面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儿拿着有自己手臂长的短刀,在吊桥尽头对峙着一只巨大的青色乌龟。在不远处,还躺着他晕过去的哥哥。
这简直太惨了,朱标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这时,湖中又是哗啦一声,一只一米多长的泥鳅凌空钻上来,竟然盘在了乌龟背上。
“二哥。”
乌龟没回答它,反而对着湖里道:“大哥,你上来。”
他们竟然还有辈分,竟然还是家族企业。
鲤鱼应了一声,也从水里出来,落到乌龟身旁。
桥面顿时一沉,往下压了很多。
朱标看着面前拦着的三个“小动物”,想起前几天的黄鼠狼,觉得自己可能运气不好,忍不住咬牙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无论想要什么,等我出去以后都可以……”
乌龟动了动,扭着脖子向后看了一眼,对着泥鳅问道:“那些人怎么样了?”
泥鳅道:“我用了点术法,不会有人起疑的。”
鲤鱼完全没听他们说话,直愣愣地盯着烤鸭看。
乌龟咳嗽几声,对着朱标沉声道,“在下乌品,这是我三弟宁万,大哥申海。”
乌龟叫乌品,泥鳅叫宁万,鲤鱼叫申海,名字都很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
“开门见山,我们本来想主动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朱标道:“找我?”
乌龟问道:“你前几天是不是见到一只黄鼠狼?”
“见过。”
“消息已经传遍了……”乌龟不提这是什么消息,转移话题道,“你是朱元璋的儿子,他现在是这里的大帅,占着整个应天的人气和人望,自己也有煞气,我们找你拜山头是没问题的。”
泥鳅附和道:“对,你别看我们这样,其实你们要想制住我们,也容易的,只要填湖就行了,再不行,还可以多叫点道士和尚什么的,带着渔民的网来这里,几百张网下去,就算是大哥,也容易翻车。”
“不错,渔网对我们水族天然有克制的作用。”
朱标不明白它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弱点告诉自己,就算为了安抚自己,也不至于说出这些,心里更加警惕。
乌龟见状继续道:“你不要多心,我们其实是在讨好你,你的兄长也没有问题,我帮你抹除了他的记忆,他醒过来的时候,会以为自己还在烤鱼。”
泥鳅提醒道:“是鸭。”
“哦,是鸭。”
朱标:“……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们一些问题?”
“请问。”
“你认识那只黄鼠狼?它那天晚上是不是在讨封?为什么只对着我娘讨?”
泥鳅抢着道:“认识是认识,就是关系不太好,这个关系嘛,就是模模糊糊的关系,毕竟我们住在水里,它住在山上,不是同一家的……”
乌龟打断它的话,说道:“他是在讨封,盯上你娘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人气多,要是她亲口为它封命,好处也更多。”
“什么叫人气多?”
这名字的逼格实在有些低。
乌龟道:“世间万物都有气。气者——生之元也。你爹是元帅,起于微末,对抗元朝,众望所归,身上就有信服他的人的人气,你娘是他的正妻,当然也有。”
“可是你刚才说自己要拜山头,听语气讲是害怕我爹,那么黄鼠狼为什么不怕我娘?”
泥鳅道:“因为你娘到底还不如你爹,女子属阴,阳气不足,加之山中夜晚,那只黄鼠狼道行可深啦,最起码也活了快一千年,一直压着自己不向人讨封,直到听说你们路过,才出来的!”
“那它为什么要对我说报恩?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