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陶林林总觉得哪儿不舒服,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困得不行,可脑子总是模模糊糊的,好像一直被什么人惦记着似的。
天还没亮她就清醒了,这头也昏眼也花的,听到旁边的男人还在打呼噜,心一烦就将被子给掀了,某人就这样被冷醒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霍玿延坐起来跟梦游了似的。睁大眼一看,嘿,林儿这是怎么了?
“夫人,有人欠你债不还的?”
“我可是王妃,谁敢欠我钱不还!”
“那你这是…那几个背时孩子闹腾你了?”
陶林林伸手就掐上他的脸:“没!我就是不得劲儿,一个晚上没睡好。总好像有人在念叨我。可我反省了好一会儿,一,我没压榨过员工呐,二,我也没欠药农的钱。可就是不知怎么的,被诅咒了一样!”
霍玿延瞅着外头天色已经有点光了,把陶林林拉到
怀里一边给她按摩头部一边说道:“你肯定是压力太大了。要不然那生意少做一点。咱俩抽个空游山玩水去,一年半载的再回来。”
“一年半载太短了,要去就去个十年二十年。可是,父母尚在,儿不远行。你和我谁也走不了。”
说着说着天就亮了,陶林林觉得头也不那么沉了,精神也好了不少。夫妻俩正准备起床,外头南院的总管就来禀报,说有人找王妃,也有人找王爷。
“一大早的,谁找咱俩?”
夫妻俩赶紧起床收拾,双双去了前厅。厅里坐着三个人,其中有个女孩子正在给坐在椅子上的人捶肩。而另一人正把玩着茶杯。远看,这三人都很面生。可是等走近了,认出了人,两人就不淡定了。
陶林林惊愣着不敢相信,霍玿延可是另一个反应,拔腿就往外跑。可是来不及了。
“你敢走试试!”
胡子珺一声大喝,逮住了霍玿延。
这边,陶林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面梁伟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我胡汉三终于又回来啦!”
话音刚落,陶林林已经扑了过去,伸手就揪着他衣领子一边抽他一边骂道:“让你不给我写信,让你好吃好喝不记得我,让你十几年不回来看我,让你忘恩负义,让你…”
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阿盈被吓呆了。愣愣地看着一切,什么都忘了。
就连正要一翻理论的霍玿延和胡子珺,也不由不得盯着陶林林和梁伟看。大家都在怀疑这真的是皇上?这又真的是王妃吗?
“你媳妇如此…另类?”胡子珺觉得自己那点事儿已经不重要的。揭朋友的短才更爽。
霍玿延并没有觉得尴尬,而是理直气壮的回道:“没错。这就是本王的女人。如此与众不同,如此有霸气,有将才之风。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本王。”
胡子珺白了他一眼,“我就问你一句,一般你俩到了晚上,到底谁说了算!”
“废话,必须是本王说了算。”
胡子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憋住笑说道:“我明
白了。一般这种答案都和反过来想。哎呀,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老霍,你平时可得多保重啊!”
霍玿柏脸色一冷,…喂你什么意思?本王说得不算那孩子怎么来的呢?
可惜,胡子珺不与他再理论,就盯着被打惨的皇上直心疼,直摇头。君臣十多年,他都从来不敢如此“欺负”皇上。谁又能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
被打惨的皇上,只能左一句姐右一句别打了,哎呀,人家皇上也是要面子的嘛!
眼前这一幕,最震惊的人是阿盈。
她从小是被爷爷奶奶父母叔叔舅舅们捧着长大,进宫前她有全皇城最好的琴师傅、棋师傅、书法师傅、画画师傅,以及各种手工女红师傅。她没有被宠坏,反倒成了真真正正样样精通的大才女。
唯一的缺点是,婚后被宠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简单说,就是都快弱智了。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皇上…齐欣煜?梁伟?小伟?胡汉三?这些都是同一个人——是集多种名字于一身,出宫后性格陡变的她的老公。
这一路走来,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皇上,看到了一个与在朝上朝下完全不同行事作风的胡相。也因为这一路走来,她体会到了宫外的生活,体会到了原来有一大群的亲人是如此与众不同。
她更佩服陶林林,这个明明知道她老公是当今皇上,还敢揪他衣领骂他忘恩负义,敢扯着他的耳朵大声的吼他,让他多多写信来。当他反问她为什么也不给他写信时,她会挺胸站好怼过去,谁让我是你姐!
她,这个她第一次见到的姐姐,一定是个足以改变社会风向的女人。
这时候,她才知道平常她头疼脑热时,皇上给她的那些既食用方便,又十分有效果的药就是陶林林研制出来的。
她更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那就是,原来放下繁重的身份,放下所谓的高贵,可以找到如此轻松和愉悦的快,感。人与人之间的融入,公平,包容,都能一一体现,一一感受。
这一年,真的是大团圆的日子。
不过,人生都是聚了又散,散了又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