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由心而生的思念,通过声音表达了霍玿柏对齐韵苟的思念。
可是,他只是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收起激动,他依旧是摇头苦笑,“已经认错过一次,便不再犯同样的错。”
那个背影没入了夜色中,看不见了。他忧伤的转回头去,正看到两个孩子在河边放纸船。两个人正聊着什么,欢欢喜喜的,看着看着,他长吁一口气,脸上就有了笑容。
桥下传来陶贞贞和霍景睿的喊声,让他去放小船。他无奈的摇头失笑后,还真依了孩子们的意思。
“霍二叔叔,这是我给你挑的纸,红色的,可喜庆呢。你快写下心愿!”
陶贞贞把霍玿柏拉到卖纸的小摊面前,霍玿柏心里甜丝丝的,接过了纸却没接笔,“贞贞啊,我都多大的人了,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跟景睿好好的,别的就没了。”
“我跟贞贞一定会好好的。爹,您那么多年没给我找后娘,我现在都已经长那么大了,您不如……”
“喂喂喟,霍景睿,我可是你爹,有你这么跟你爹我说话的?”
霍景睿赶紧退后一步,让贞贞上。贞贞也是爱起哄的主儿,笑眯眯的说道:“霍二叔叔,我觉得小景睿说得对极了。贞贞也不想看到霍二叔叔总是一个人,跟我小姨和小姨父比起来那真的是太凄凉了。所以,霍二叔叔,您也许个愿望,说不定这二十四桥立刻就灵验了也不一定呢!”
有贞贞这一番话,霍玿柏的心早就软了。他愿意听她的话。于是接过笔想了想写下了几行字。
“此水几时休,此恨保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贞贞一边看一边念,“霍二叔叔,这不是当年定国将军写给才女的下阙吗?你居然光明正大的盗用?”
“嗯,盗用了!那又如何?”霍玿柏一本正经的回答。
“贞贞,我爹的意思肯定是等着写上阙的那个人。”
“是这样吗?”陶贞贞更好奇了。结果被霍景睿拉到一边去,小声对她说:“我跟你说,我爹身上有一对特别漂亮的镯子,他时常拿出来看,有时候会偷偷的掉眼泪,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发笑,他心里肯定有故事。”
“原来,他是这样的霍二叔叔啊?”
“喂,你们两个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呢?再不闭嘴我就不带你们玩儿了!”
被长辈一句警告,两个孩子就赶紧灰溜溜的闭嘴,一边儿玩儿去了。
霍玿柏正细心的折纸船,心里想的全是齐韵茗。那些年开心的,不开心的,一遍遍的在脑海里浮现。十二年了,哪怕他知道齐韵茗活着,知道她就在皇城,更知道只要去问陶林林就一定能在偌大的皇城找到她的落脚处。
可是他不敢!
他怕伤害再一次降临。
他更怕靠得太近后,就会永远的失去了她。这天地间,万事万物如此美妙。他要她活着,好好地看四季变换,静静地看岁月如歌。
所有的惩罚,留给他自己一个人就好!
他将折好的纸船拿到岸边,蹲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将纸船放入了水面。
——茗儿,愿你一世安好。
——茗儿,惹老天爷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请您出现!
——茗儿,我等你!
怀着美好的心愿,他闭上眼默默的在心里祈福。
愿这世间所有的幸福都给齐韵茗。
愿这世上能有一个百般疼她爱她的男人,让她幸福。
愿来生来世,他们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彼此。
他睁开了眼,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到他刚才放下的那只小红船正慢慢的随着风走远,他看到一只小绿船正在朝小红船靠近,小绿船很大大,大大可以看到船身的字迹。
是个茗字。
是个茗字?
他猛的睁大眼去看,那绿船大水面晃着看得不太清了。一瞬间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想要看清楚。便沿着河边追了下去,在岸边找了根木棍,试了好几次才把小绿船拨到边缘,迫不及待的拿起绿船,果然在看侧边到底部位置上有一个大大的茗字。
一定不是茗儿!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愣愣地拿着小船,失神了想了想终于叹息一声。决定将小绿船放回水里,还是不要破坏别人的缘份才好。
小绿船又回到了水面,晃悠着准备走远。可是,一只手又迅速的将它拿了起来。
霍玿柏看着手里的绿船,那个茗字已然是他生命的劫。他期盼着,渴望着,哪怕与之相关的任何一点线索,他都不想放弃。
终于,他把绿船拆开了,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大大的茗字。虽然已经被水糊了不少,但是字迹仍很清晰。当他翻开纸的另一面,只见上面写满了许多小字。
“二十四神在上,信女茗儿第九十七次跪拜,望上神赐福于信女这一生还能再见到他。不敢苛求天长地久,只愿再见一面,一见也好。见他安好便好!信女会一直食素积善,以示信女诚心。”
这些话的后面,隔了两行后写着当年才女留下的上阙:“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在这半截诗的后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霍玿柏拿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