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房间不大,也很简朴,除了一张床,也没别的家具。
躺在床上的人醒来,微微的睁开眼,随即皱紧了眉,显得十分痛苦。
陶林林趴在床侧,一点动静就将她惊醒了。抬头看到睁了眼的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韵茗,你差点把我这个大夫变成了杀人凶手。”
“我还活着,说明你的试验是成功的。”
齐韵茗全身无力,连转头都花费了全身的力气,说话的声音也很小。陶林林近身才能听得清她说了什么。
“韵茗,这条命是你自己为自己争取的。我也要谢谢你,没让我在这行医的生涯中背上人命债。”说着说着,陶林林就红了眼眶,“前天晚上将你从南院背回来,真的是把我吓着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给人划开胸口,你流了很多血,我以为……以为你真的会撑不住。”
那晚的事,她几乎不敢回忆。在离开王府后不久,齐韵茗就又一次吐血。或许是真的知道自己要死了,齐韵茗突然对陶林林说她想活下去。陶林林将她背回许二娘家里,最后认为,南星子虽然发挥了作用,但她的伤实在太重,胸腔里积了不少血,若不能尽快排出,到最后她也撑不下去。
为了她一句我要活下去,她大胆提出给她开胸排血块。也将这只是一个实验,很可能一刀下去她就会立刻停止呼吸和心跳。没想到她同意了。无论如何,她要给自己一次活着的机会。
于是,陶林林找来许二娘帮忙,在她的胸口划了一刀……
当时,许二娘心疼得不敢哭出声儿。既心疼齐韵茗,也心疼陶林林。
幸好,幸好……
齐韵茗那一口微弱的呼吸一直在延续。直到此刻她醒来,呼吸虽然还是很弱,也的确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如纸。可总算,她维持了自己的心跳。
“韵茗,你是最棒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齐韵茗没有力气再回应,又昏睡了过去。陶林林高兴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还是许二娘听到动静后过来看,知道床上那可怜姑娘醒了一次,她就跟找到亲生闺女那样高兴。
许二娘熬鸡汤熬药去了,陶林林才发现自己真的流了眼泪。她是真的高兴,只要后续没有别的问题,基本上可以确定齐韵茗又逃过了一劫。
至于对霍玿柏的欺骗,这是齐韵茗的选择。
……
镇边王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西院于氏和付氏一直在寻找霍玿柏。但是没有找到人。于氏很生气,到东院找王妃诉苦,希望王妃能替她找回儿子,而且还提出不能再留下紫兰。
王妃正在看书,手边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甘草,红豆等名。等于氏说完了,她头也没抬接话道:“上次岱云病了一场,损了些底子。大夫说得给孩子补补,你可有好的方子?”
于氏脸色一僵,愣了愣说道:“岱云那儿有嬷嬷在,有大夫在,我对这食啊药啊的也不懂。这事儿还是交给大夫。”
“我也不懂。”王妃抬起头直视于氏,“不过我倒是研究了些日子。”她将纸上的薏米划掉,“太凉了,不适合孩子吃。”
于氏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也才意识到自己早把心思都放在了孙子身上,这是让王妃怪罪了。
“姐姐教训得是。妹妹知道错了。等忙过这一阵,我一定亲自去书院看看两个孙女。”
王妃笑了笑,点头后合上书,将写好的方子交给徐妈妈,“拿去给大夫看看,若是不适合回头我再研究。”
徐妈妈一走,于氏就哭丧着跪了下去,“姐姐,您帮帮妹妹,孩子哭着找爹,我这个做奶奶的实在没有办法了。”
“哟,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有话咱姐妹俩好好说。”
说来说去,于氏就说让王妃帮找到霍玿柏。还有就是不能留下紫兰。将紫兰当成了阴魂,诱了她儿子的心,勾了她儿子的魂。
王妃沉沉的叹息道:“妹妹,找柏儿的事我已经跟王爷说了,王说也已经派人去找。至于紫兰,唉,你不用求我,因为紫兰以后不会再缠着柏儿了。”
“真的?”
“真的。”王妃点头,目光看着于氏,“因为紫兰已经死了。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于氏怔住,“真的死了?”
“是的。前天晚上撑不住了,她说不想死在府里,就让陶林林把她背出了南院,离开王府没多久就已经死了。”
在心里,于氏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尸体呢?尸体可是交给管家处理的?”
王妃一冷眼神,“妹妹,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我帮忙?”
“不不不,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妹妹只是不放心。姐姐您想,上一次不也说死了吗,当时还有尸体呢,可最后不还是没死吗?我是真的怕了,就怕她还是阴魂不散,缠着柏儿,吸柏儿的阳气,要置柏儿于死地。”
“行了行了,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这世上哪来的鬼,哪来的阴魂?好了,你赶紧回去,说不定你上我这儿的时间,柏儿已经回来了呢。”
打发了于氏,王妃沉了脸色,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只剩叹息。
这么多年,她和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