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林往楼下走时,果然看到走进来一人。那人一身白色,走路生风。彼此相望时,对方眉开眼笑,已与半个月前大不相同。
“林儿!”
霍玿延的声音里都是兴奋和欢快。几步奔上来,一把将陶林林换起来走下楼去。吓得陶林林赶紧抱紧他,却更让他得意。
看他这么高兴的劲儿,想也知道肯定是王妃的病好了。
“你先将我放下来。搂搂抱抱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看她红着脸报怨,霍玿延笑眯眯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将人放下来。然后仔细的看她,红红的脸,多情的眼……还有没消完的小埋怨。
“你母妃已经没事了吧。”
“好了。我谨记你的交待。一刻不敢大意。她要是再不好,你这大夫也别当了。”
“我又没给她治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我那日离开时,是你告诉我治疗臆症的最佳方法了。你可不能推卸责任。”
陶林林想了想,真真是被气笑了。她当时更多的是安慰成份。可不能算是治疗方法。特别是臆症,病根易找,可要找到对症的方法却不是随口说说的事。
只要王妃好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那你今天过来,可有事?”又是半个月,半个月啊!
霍玿延看着陶林林,认真的回道:“我主要是过来看看,你气消了没有?”
这话使得陶林林怔了一下,刚要推开他,他倒好,有未卜先知能力似的,先将她环在怀中,方才改口,“我的女人当然没有那么小气。我今天过来,是带了一份礼物给你。”
“礼物?”陶林林不解,“不过年不过节的,给我送什么礼物?”
“那你要还是不要?”他也像赌气的模样,就是不撒手。
陶林林低着头,“这要还是不要……那你要是不嫌累,你稍后就带回去吧。我还要回一趟村里,咱们下一个半个月以后再说吧。”
“林儿!”霍玿延抱着她不让她挣脱,还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气儿挺长的呢?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还不肯原谅我?”
陶林林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气儿就是长,你要不服你也气一个跟我比比呗!”
“那我可不敢。我也没那么傻。这一气要是把你气走了,那不顺了你的意了吗?我这辈子好不容易找着一个与我这高冷性子匹配的女人。我早就决定了,死都不放手。”
陶林林心里嘀咕着,说这么霸气的话还真有世子爷的风格。不过,有个事情她还挺好奇的。
“那个……这个时候吧我知道有一个问题我不适合问。可是不问出来我又实在忍不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问呗!”
陶林林替他理顺了领口,问道:“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关于你的一切你自己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想法,或者什么主意。你可以不用跟我说。但是你自己心里真的已经打算好了吗?”
霍玿延微愣,眯了眯眼俯视她,伸手轻轻捏她下巴,“我要是说我还没打算好,你信吗?”
信?
陶林林心里有了答案,霍玿延不是那做事没有计划的人。他的心里恐怕早把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的事情都想好了。
“那行,你要是没什么事儿了,咱们回聊。”
“那不行。”霍玿延又拉住她,“看来我自身的魅力已经无法再将你牢牢的吸引住。唉呀,我明天开始还是继续练剑的好。至少我得把完美的身材再练回来。”
陶林林正要鄙视他用身体来诱惑少女,眼前就多了一把纸。他跟变魔术似的,这速度她的视线都没跟上。
“这是什么?”
她伸手接过,在他得意的笑容中打开来看。
手上一共两张纸,最上面这张她记得清清楚楚。是她被迫进王府与世子成亲那天,田管事拿来二话不说就让她按手印的东西,当时只看到纸上一个契字。原来是卖身契。
“我居然那么廉价,卖给你们王府当冲喜的娘子,你们当时居然就只给了我家小半袋白米?”
“那个……”霍玿延别过头去,“我当时不是病着吗?这事儿跟我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陶林林赏了他一记白眼儿,看了第二张纸,大致扫一眼,就让她感觉喜从天降。
“王府要解除我的奴隶契约?”脸上虽然笑着,但她不敢相信,镇边王府这一次怎么会如此大度,都没有跟她谈过,没有找她麻烦,就直接开了这样的一个结束关系的证明。
霍玿延看着她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相信你看到的。也相信我。”
“王府,真的不要我做奴隶了?我不用再给王府做奴隶了?呵哈哈哈——”
她高兴得大笑,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我不用做奴隶了。我不用做奴隶了!我终于自由了。自由了……”
霍玿延心疼的抱过她,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我说过我会证明我对你的在意。我也知道,这是你最想要的结果。林儿,我没有食言。我也证明了我有多在意你。你原谅我了,好吗?”
就在陶林林想要点头同意原谅他时,她突然放开他,捧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