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金松了一口气,回道:“她说她姓吴,是从外地逃难来了。在路上遇到坏人,被伤了一只眼睛,身无分文,只能等死。不过,我听她的口音像是本地人。怕若着她的伤心事,就没有多问。”
“你没多问似乎也是对的。她身上得有一肚子的苦处,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道不尽。”
听此,陶玉金惊得站起身来,“小妹,你认识她?”
陶林林依旧平静,分了一小半的面给大哥,“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
可是陶林林不说,陶玉金也不吃不下,只好将那人的身份先说了。
“她不姓吴,也不是外地人。她姓曾,叫曾锦月。是桃林城首富曾家老爷子的嫡长女。”
砰的声,陶玉金端着的碗在他的震惊中掉到了桌上。
“你你你……说什么?”
“大哥,你别那么激动。先听我说完。”陶林林左右看看,朝小摊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又对她大哥说道:“曾家的嫡长女嫁给过谁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传得满城风雨,虽然外人说得有些夸张,但就是那个意思。曾锦月已经被霍玿江给休了。我听世子爷说过,她回到娘家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她自己也想不开。有一次还跳河了,是我和世子爷救了她。后来让她回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让你碰上。而她居然被伤成这样。”
陶玉金长长的叹息道:“林儿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就是王府的少夫人。我要是知道……”
后面的话陶玉金说不出口。他自己也知道,即使知道是曾锦月,看她伤成这样他还是会救的。
“林儿呀,大哥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是少夫人……是……”
“既然她不肯告诉你真实身份,那你就叫她吴小娘子吧,省得叫曾小姐习惯了,在她面前穿帮。”
“诶。是这样的,那天大娘给贞贞绣了两块饭兜,让我给送来。我不趁早吗,回去下地也不耽误时间。我进城没多久,就看到她。她当时脸上都是血,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我也没敢多问什么,就想着赶紧给她治伤。我问她叫什么住哪儿她什么都不肯说,见我问多了就想跑。这一跑就昏了过去。我这才就近把她弄到刚才那没人住的破屋里,寻思着怎么也得跟你说,可那会儿我也见着你。后来她就跟我说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她就直接一头撞死。唉,后来我只好瞒着你们。又没钱买药,刚好你那里有做好的药,我就每样都拿了一些。”
陶林林听得一愣一愣的,“大哥,你知道我那三种药是治什么的吗?”
这个陶玉金可真是答不上来。
“哎哟我的好大哥,你这不是胡乱医治嘛,你就不怕把人给治死了?人家曾家要你偿命你怎么办?”
“什么?我我我我……我得偿命?”
陶林林瞧着大哥,确实啊,大哥比较憨直,实心实地的。没有二哥的机灵。
“这不,她活得好好的,大哥不用偿命。不过,等会儿你得再回去一趟。你跟我讲讲她的伤,我重新给她抓药。这眼睛可不比别的地方的伤。眼睛要是用错了,瞎了是轻的。要是感染了牵连到大别的器官,那是要人命的。你也真是的,有那个胆随便拿药治。”
这一顿责怪,着实让陶玉金红了脸。一直低着头。
“林儿,对不起!我差点给咱家惹灾祸。”
陶林林方觉得自己说话好似重了些。便故作轻松,“我大哥救了人,这是好事。没有对不起。”
“可我胡乱用药,差点害死了人。”
“我那三种药都是内服的,专治小毛病的药。死不了人。”
就算她这样说,陶玉金还是觉得十分惭愧。
“好了。没事了。你赶紧把面吃了,稍后我带你去抓药,保管能治好她的眼睛。”
自家小妹会抓药,陶玉金是知道的。吃过面,兄妹俩就就近找了家药铺,陶林林不用药方,一串的药名与用量张口叫来,惊得那掌柜的一愣一愣的。
总共抓了七包药,银子也是她付的。她将药都给了大哥。
“根据你的描述,我抓了这些药。回去以后用水煎服。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是这个药比较苦,你得跟她说苦也要忍着喝下去,一滴也不能浪费。另外还有外敷的药。傍晚你到梁宅来一趟,我再告诉你怎么用。”
陶玉金点点头,拿着药又去了民房那边。陶林林没有回去梁宅,直接往镇边王府方向走。没敢走大路,怕被人发现她偷偷跑回来,又要拿她开刀。
她从小路绕到南院后门来,守卫的认识她。她慌称想回来拿两件衣服,守卫的询问过后知道她是悄悄的来,就放行了。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经过花园湖边时,她还特意去亭子里看了一眼,年前种的那些多肉都长得很好,没有杂草,紫绯她们应该每天都护理过。目光瞄到糊里,恰好看到一条黑鱼甩起尾巴,她吓了一跳,忽然想起刚进南院那段时间,某人总是吓她,说要将她扔到湖里喂鱼。
青华走了以后,南院暂时没有提大丫鬟。不过大家都以紫绯马首是瞻。虽然霍玿延没在院中,但还是和从前一样,是她认识的南院,亦是霍玿延住习惯了的南院。
她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