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香刚带来紫兰的流言到南院,没多久后,就又传来了一件反常的事。
一向温和的二公子,竟然把西院的两个丫鬟每人罚了二十仗。
事情是这样的:百香园的宴结束后,二公子和付氏便抱着孩子离开了百香园,谁知在进西院时突然听到有两个丫鬟在说紫兰的野心,想要攀上她们的二公子。付氏当时想要阻止,可被二公子瞪了一眼,就这着让二公子听了全程。
今天也不知道二公子是什么原因,愤怒之下就将田管事叫来,将两个胡说八道的丫鬟每人打了二十棍。当时的情形,可是把一旁的人吓坏了。因为二公子这么多年,从未对下人有过如此愤怒的时候。
也因此,这又成了一个话题。有人说二公子这是实力护妾。毕竟当时付琴华抱着孩子都在场。但在陶林林看来,二公子这一顿罚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王妃的耳里,当时老夫人,镇边王,于氏,以及常婉娉都还在闲话家常。世子爷也正想回南院。一听到这件事,所有人都震惊了。
老夫人向来见不得府里的丫鬟想要攀附主子,对此几乎零容忍。为了王府的规矩,让王妃一定要查清楚,该罚的绝不能姑息。
“母亲息怒。您放心吧,柏儿的事我会查清楚。”王妃知道老夫人生气都是因为府规,她身为王妃,这次必须要站在老夫人这一边。
“来人,去南院把紫兰叫来!”
“母妃且慢!”霍玿延即刻将人拦下。
“表哥……”常婉娉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管。同是身在大家族里,她最清楚当事的主子最好不要管下人的事。不过也就这点事儿而已,管了反而更难有结果。
但霍玿延绝不是这样想的人。这么多年了,他的南院最多也就是主子冷脸,但丫鬟们照顾他极好,照顾得很尽心。也从未给他惹过事。身为他们的主子,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祖母,万万不要。”
“延儿,这件事情你不用为难。祖母只是想重新让下人们知道规矩。”
霍玿江扯着嘴角哼笑一声,插话道:“祖母说得对。过去这一年,王府风气一直不正,再不好好管管,将来下人们怕是要飞上天了。祖母,必须严惩!”
“江儿说得对。延儿,有些事情你要多向你大哥学习。”老夫人显然正在气头上。连于氏也劝王妃要不能姑息。
这一下下就分成了两派。
霍玿延皱了一下眉,冷着脸对老夫人说道:“孙儿当然知道祖母的意思。可是祖母有没有想过,二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难道只是因为孙儿院里的一个丫鬟吗?”
于氏和霍玿江对视一眼,说道:“世子爷。不能因为她是你院里的丫鬟,你就想替他开脱。你也应该知道,你二哥的性格向来正直。他手下又是整个巡城营。若是传到外边去,他往后该岂不是要受全城人的指指点点?”
“这,怕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想出来的。二哥未必是这样想的。在我看来,二哥有情有义,正直善良,自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至于他和我院里丫鬟的流言。难保不是别有用心的人趁机造谣。若真是这样,祖母要正规矩,岂不是害了紫兰。”
“三弟,你想多了。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祖母以此正规矩,那是她的福份才对。”霍玿江又道。
“江儿。”王妃低喝道,“下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况且,紫兰又是个女子。如若这件事情真是受了别人的冤枉。那她将来该如何做人?”
见王妃站出来说话,西院的人就不敢多说了。
老夫人叹息着,偏头看镇边王去了。一直没说话的镇边王这才不得不开口,“母亲,这件事情我倒觉得王妃和延儿考虑得对一些。再者,柏儿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向来嫉恶如仇的。这种事情让他亲耳听到,他若是袖手旁观那我才觉得奇怪呢。”
“那照你这意思,他罚了下人反而不奇怪了?”老夫人反问道。
“也并非这样说。只是权衡事件而言。母亲,今儿是大年初一,我觉得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有些人故意想要造谣生事,分明就是不希望您老人家能过一个祥合而快乐的年。如若咱们真动了肝火,那不就等于中了那恶人的计了吗?”
有镇边王这一说,老夫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想了想便叹息着说此事便就此算了,紫兰不过是个丫鬟,又是南院的,说的那些谣言也都是之前的事儿了,有头无尾的没什么可查。再者,紫兰是个下人,若是二公子真有什么吩咐,她还能反抗不成?
霍玿延往镇边王身上看了一眼,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参与这种争论。若是放在以往,他大多会说一句,王妃,此事你多废心,然后抬脚就走。
现下看来,不止霍玿柏反常,连镇边王也是反常的。
如此,他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昨晚答应陶林林的事儿,可以转嫁给镇边王来完成。这也是最适合的选择。
总算是虚心一场,老夫人赶紧让许嬷嬷去西院看看,有没有让小曾孙受到惊吓,接着,便让大伙儿继续吃点心话家常。可是镇边王照例是要去军营看望将士,便就此离宴。
镇边王前脚刚走,霍玿延便咳了两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