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小小的雪花从天空飘下来,穿过梅树的枝缝落到霍玿延的头顶。就赖在发丝上不走了。乖乖的,留恋的。
又下雪了!
陶林林凝视着身前的男人,被他握住的双手烘得暖暖的,怎么都不舍的得放开。
她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忽然笑了,回道:“回为我昨晚突然发现,我的枕头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两千万两那么多。”
霍玿延张着嘴……幸好下巴没掉下来。
“你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她点头,“我这种人就是太冷静了。缺的就是冲动。”
霍玿延眯了眼,感觉被某人调戏了,随即掐着她的脸说道:“你这个贪财的女人!”
哈哈哈——
“我还很好色!”
……
回到家中,陶林林第一件事是抱过贞贞。怀里圆圆的胖丫头嗯嗯嗯的哼着,谁也不知道她是拒绝还是欢喜。
这一刻她的心是疼的。这苦命的孩子,原本应该住在高门府第,有人疼着宠着,有好吃的有好玩儿的,更重要的是有娘也有爹。
但她就那么不幸运,遇上了一位狠心的母亲。结局就是如此的不走运,她来到了陶家。一个佃户家庭。过着苦日子。
“你怎么了?抱着孩子就不肯撒手。”蝴蝶把凉好的奶端进竹层,便看到陶林林叹息的模样。
陶林林缓了缓,“没什么。”
她把孩子给了蝴蝶,看她熟练的抱着,熟练的喂奶。这一切都是母亲该有的样子。心下就又安慰了。贞贞不苦。因为她有一位有责任心的母亲。
她没把找到贞贞亲生母亲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打算要告诉谁。
“对了,上次我让你帮忙打听的事。你可有打听到?”
陶林林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很抱歉。我也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帮忙。你也知道,西院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看到蝴蝶眼神担心,陶林林又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至少我也没有听到西院有不好消息的传来。这就证明,凌秋雨还活着。只不过,也许活得不如我们想的那样好。”
“不是能不能好,是一定不会好。”
她低头小心的喂着奶,神情是失落的。
西院是她的恶梦,她太清楚那里是什么样的地狱。凌秋雨或许还活着。但活着的时间不会太久。于氏和曾氏都不是善良的人。迟早,她们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凌秋雨永远的闭上眼。
陶林林知道她的顾虑。况且,她本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哪怕凌秋雨是真的疯了,她也不希望她就这么死去。
西院,是王府的一个院子。没有权力定人生死。
“你别太难过。我会想到办法把她救出来。”
蝴蝶轻轻的往碗里呼气,喂贞贞喝下一口奶才沉沉的叹息。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所以,我不希望因为要救她把你害了。就算最后不行,我也会谢谢你!因为只有你是真的对我们好的人。”
贞贞扬着手啊啊的喊了两声,陶林林才惊觉今天是年三十,不应该一直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陶玉银来了一趟,让她俩快把贞贞喂饱。年饭快好了。天冷,得趁热吃。
气氛总算回来了。陶林林微笑看着蝴蝶,“我二哥好像对你和贞贞都特别好!”
蝴蝶愣了愣,这就别过头去了。
“你别胡说。他只是对贞贞好!”
陶林林假装不懂,“哦。那好,我去跟他说,以后对你也要像对贞贞那样好!”
“你别……”蝴蝶激动的回转头,看到陶林林纹丝不动,才惊觉陶林林在逗她。
陶林林依旧笑着,看着她,四目相对。她能读懂蝴蝶内心的复杂,恐怖,痛苦,以及自卑。但她并不觉得那些伤害,要跟着她一辈子。
“蝴蝶,天已经亮了。不是吗?”
蝴蝶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有许多许多的无奈和悲伤。
“蝴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幸运的死而复生。你必须开始新生活。你既然抚养了贞贞,就是贞贞所有的希望。你明白吗?”
蝴蝶很清楚陶林林的意思。转过身去轻轻地点头。
“林林,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再给我一些时间。”
饭后,陶林林找到在在门劈柴的梁伟。刚才她特意跟她大姐打听了梁伟这段时间总体的表现。回答还是让她挺满意的。
“歇一会,喝杯我泡的消食茶!”
梁伟一扔斧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才拍着屁股坐到木头上。不忘称赞陶林林的手艺,这消息恁好喝。
“别光顾着喝。上次交待你的事想了没?”
“什么事?”
陶林林捡起一根小木棍就打到他屁股上去,“你姐的事,你敢不上心?”
“别打了别打了,我想起来了,真想起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上一次田庄收成之后,陶林林回王府交差。从南院走时霍玿延给了她一千两的银票,原本是给她买药材制解毒丸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陶林林的解毒丸早就做好了。所以,那一千两就顺理成章进了她的私人小金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