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于氏的分析,霍玿江才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被人下了套。从冰丝玉枕开始。但是这会儿他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查冰丝玉枕背后的事情。
“江儿,你这一次太不小心了。为了一个破枕头,你很可能会把你自己都搭进去。”
霍玿江慌了神,“娘,孩儿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孩儿只是想把冰丝玉枕弄到手,在祖寿辰时献上。再说,那冰丝玉枕据说有奇效,能治好祖母的头痛病。孩儿也是想替咱们西院做点事,重新博回祖母的信任。哪里知道会中了别人的计。”
越说越气愤,霍玿江连声叹息,坐立不安。
“一定是霍玿延。”
“这还用说吗?除了他要至咱们于死地,谁还敢动你这个霍家的大公子?”
霍玿江咬牙切齿,愤怒一吼一拳头砸到桌子上,“这个该死的霍玿延,他居然敢这样对我!”
于氏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
“咱们要他死,他早就知道。所以,他要咱们死这一点都不意外。我只是很好奇,他明明知道前几次的杀手跟我们西院有关,可他居然没有将我们往死里整。这一次,他又会怎么样呢?”
于氏善于分析,也经历了前几次的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到如今事情过去全如随风而去,霍玿延并没有利用那些事重创西院。
所以这一次,她不敢肯定还能继续虎口脱险!
“江儿,你现在到底还需要多少银子周转?”
霍玿江无辜的伸出一只手。
“五十万两?”于氏问道。
霍玿江低下头去,“是五千万两!”
于氏惊了一大跳,睁大眼不可置信:“五千万两?”
“是。”霍玿江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不敢看母亲的脸色。
于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道:“江儿啊,你真是能作呀!对了,你那个冰丝玉枕花了多少银子拍下的?”
霍玿江犹豫着开口,“一百一十万两黄金。”
又面对一个刺激的数字,于氏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去。
突然沉默的气氛,让霍玿江也慌了心神。从小到大,母亲从没有露出过这种极度失望的神情。这还是第一次,他有了绝望的感觉。
那些要债的人,目前他还能压制得住。可是如果这两日拿不出钱,这事儿就要在城中传开,到时霍家大公子的名声啊信用啊就什么也没有了。
“娘,您救救孩儿。孩子不想被那些要债鬼抓着不放。他们说了,我要是不还钱,他们就用黑行里的霍规矩把我吊死在河里。娘,您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好啦好啦,你别吵吵!”于氏拍掉儿子的手,又心疼儿子的遭遇,痛恨搞出这起事件的霍玿延。左右一想,她去了房间里,将自己的金银一番收拾,可是自己估算也就值个一两万两,离五千万这个数额相差得实在太大。
她只好无奈的将箱子盖上,盘算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把眼前这个事儿摆平,无论如何不能在老夫人的寿辰上弄出动静。否则西院就真的要完蛋了。
“江儿,把那个什么枕头尽快出手吧。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五千万两凑齐,摆平这件事情。不能让你祖母知道,也别让你父王知道。最好是王府的人都不知道。否则,王妃肯定会抓住这件事情。这几个月我看她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同往日。她很可能容不下我了。咱们只能靠自己把这些钱凑齐。”
霍玿江是不太舍得把冰丝玉枕转庳,他可是把命运都堵在冰玉枕上,只要能讨好老夫人,他就能重新在王府建立位置,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对付霍玿延。
“母亲,……”
“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枕头没了就算了,咱们还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送给你祖母。江儿,咱们得把命留着。将来不怕没有机会。”
在母亲的劝说下,霍玿江只好同意把冰丝玉枕出手。不过算下来,这笔账也还是不够。
剩下的又上哪儿去挪呢?
“这样,我去跟你父王借。看看能借多少!”
“娘,您不能去。父王不会平白无故就借给你那么多。况且,你要用什么理由去跟他开口?”
于氏想想也对,她一个妇人,没有病没有灾,又不缺吃穿,一开口就是上千万两银票,这事儿不就直接捅破了吗?
母女俩绞尽脑汁,最后于氏只能提议,让他把名下那些酒楼生意,黑市生意,想办法找人抵压,先过了这阵再说。
总之,就是不能在老夫人的寿辰前弄出让王府扫颜面的幺蛾子来。
霍玿延同意母亲的作法,迅速去张罗。隐在他名下的生意不少,他归拢一番,决定把这几日生意最不好的两家酒楼抵压出去,找掌柜的合计过,两家酒楼能抵两千五百万两到三千万两。他还把所有的私有生意的资金拿出来,能动用的加起来也有一千五百万两。
如此以来,再把冰丝玉枕转手出去,这五千万两就够了。
地契准备好,他还得找人接盘子。但是与平日交情稍好的朋友谈到此事时,却没有人敢接他的酒楼。不是说现银不够,就是以不会经营酒楼为由。磨了大半日,嘴皮子磨掉了三层,也没有找到愿意接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