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边王深吸一口气,表面上仍是无比镇定。
“延儿,你才是最希望三皇子离开的人。我是在帮你。最后只要目的达到了,就才是最重要的。你又何必纠结别的?”
算起来,霍玿延还是第一次跟镇边王说这么多的话。这份被淡漠的“父子”情,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做好对话的准备。
“延儿。”镇边王不想再让霍玿延说别的话,也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你可以怀疑一切,也可以尽力的去查。但在你自己没有确切的答案之前。你还是不要到处嚷嚷的好。你也可以放心,霍家只有你一个嫡子。老夫人只有你一个嫡孙,王妃,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话到此处,其他的不想再多说。往后我也不想再听到你今天这些莫须有的怀疑之话题。你好自为之。”
他将手中带刺的木棍拿起来看了看,感觉少了点什么,看到供桌上有些红色的滴蜡,便抹了些到木棍上去,最后看一眼霍玿延,神情复杂的收回目光后便就此离开。
门口守着不少人,也都看到了木棍上红色的“血迹”,顿时脸色失血,低眉垂泪。
镇边王把神圣的木棍交给管家,让他洗漱干净。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刚走几步,一侍卫慌张的跑到他跟着说了几句话,在他原本就皱眉的眉头上又添了几分怒意。
他马上去到前厅,看到一个丫鬟被绑着跪在地上。上前去一看,果然是陶林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卫上前来答:“回王爷,属下们是在府外抓到她的,她自称是南院的丫鬟陶林林,可是她又拿不出外面的令牌的,在登记薄上也没有她出府前的记录。所以属下才将她带到这里来,请王爷处置。”
他自然是认得陶林林的,此人深爱世子爷的爱护,据说,世子爷不管去哪里都喜欢带上她,在南院没人敢欺负她。另一件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当初西院死掉一个丫鬟时,她还为了那个丫鬟跑到老夫人面前告状去了。像她这样的女子,王府十来年了都还没出过一个。
“你当真不是私自出府?”
很多时候,陶林林其实不想单独面对镇边王。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太深沉,洞察力太强,会看穿她是个穿越者。
她低下头去,“回王爷话,奴婢不是私自出府。”
她记得刚进府时青华给的仆役手册上写过,私自出府是大罪。按规矩是要被施刑二十板子,再关进不见天日的暗房内,绝食五日,若不死就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为仆。若是死了便是死了,生前错事也就此了了。
那种日子她绝不要。总之,青华还说过,有什么不能担的事情发生时,就拿世子爷来顶包。
“那是谁同意你出府的?可有令牌?可有登记?”
陶林林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打气,“都没有。但奴婢确实是经过世子爷的同意,才敢出府的。奴婢深知王府的规矩,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婢子,怎么敢挑战王府的规矩。王爷可与世子爷问话,就知道奴婢绝没有撒谎。”
在她回答时,镇边王也在思考着。他知道陶林林是给世子爷冲喜的,她进了南院以后,世子你的病情确实也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不少。因为,她深受老夫人和王妃的喜欢,都认为是她的合格护住世子爷。
所以,这个陶林林,他还是不要私自作主的好。这种府内女眷的事情,还是交给王妃或者老夫人处置比较好。
他当即叫人去请老夫人过来。老夫人心里还有一肚子的气,对他这个儿子不多加看一眼。
这种刻意的冷落让镇边王无可奈何,他知道老夫人是真的伤了心。只能轻声叹息着走上前去,对老夫人小声说道:“母亲大人,您消消气,您还真以为儿子会对您的宝贝嫡孙下手啊?放心吧,儿子不过是做做样子,那小子好着呢。您就别生气了,看得儿子实在心疼!”
老夫人一听,心中当然是惊讶。儿子这么说她并没有怀疑,不过她也高兴不起来。
“你个混……”想骂的话没有骂出口,老夫人只能轻声叹息,可怜了王妃还以为儿子被打成重伤了呢。“行啦,你叫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镇边王指着那边跪在地上的陶林林,“侍卫在王府外抓到的,她说不是私自出府,但又拿不出证据来。府中的家务事一向都是您和王妃在打理,我就不插手了,我还有公务要忙,儿子就先告退了。”
他倒是跑得快,老夫人要如何处置他完全不想理会。
老夫人只能叹气,一早还真是巧了,前头南院的主子出了事,这会儿还跪在祠堂里反省呢。呵,这会儿倒好,南院的丫鬟也犯事儿了。这叫什么事儿呢?
王府丫鬟私自出府这事儿,即使是陶林林她也不好徇私,毕竟是被侍卫抓回来的,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全部知道。如果不处罚将会开这个先例,往后势必会有一波又一波的丫鬟偷偷出府去。可是如果处罚了,会不会有损陶林林的命格?
她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时,西院的人刚刚回到府中,于氏一进门就听到家丁上前来说,已经成功抓到陶林林,并把人交给了东院。后来东院又把人交给了老夫人。
刚刚才让霍玿延受到家法,于氏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又听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