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时间进入晚上。原本该是王府最安静的时候。但今天傍晚发生了霍玿延和陶林林的事,整个王府就已经不得安宁。
在于氏从老夫人处回去后没多久,西院的田管事就急匆匆又回到北院,悲惨的哭诉大公子受伤太重,大夫已经束手无策。
这可把老夫人吓坏了,“怎么才过一会就这样了?”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大夫在大公子受伤的地方发现了针眼儿,咱们家大公子正是中了毒才陷入昏迷的。老夫人您赶紧想想办法,要不然大公子可就没命啦!”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一个丫鬟而已,竟敢对主子下这么狠的毒手。不能轻易饶了她。”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立即叫来许嬷嬷,让她带人去南院把陶林林带过来。还发了话在王爷没有回来之前,这件事情由她来审断。
随后,老夫人亲自到南院看望大孙子。还当面问大夫是怎么回事,大夫的说法与田管事说的一致。她更是气得拍桌子,又催人去营地请王爷回来。
许嬷嬷带着青如青意到了南院,到了门前才发现南院的大门已经紧闭,无论怎样叫门都没有人来开。
里面,霍玿延听阿峰说是许嬷嬷在叫门,只是苦笑一声,跟自己预想的一样。西院只会求助老夫人,而整个王府也只有老夫人能帮他们。
侍卫又来报,说王妃从南院后门来了,他们守卫没敢拦,人已经快到厅里了。
霍玿延看了一眼前门方向,让阿峰看好,谁敢破坏那扇门,不用客气杀回去,就是把对方杀了也不打紧。之后,他起身去往前厅。
“这个时候,母妃怎么来了?”
着急的王妃急急迎上进门的儿子,“我能不来吗?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整个王府都快翻了天了。就在刚才,西院的人去了北院告状,说陶林林对大公子下毒,要毒死大公子。这还了得?”
“母妃说什么?”霍玿延拧紧了眉头追问,深怕是自己听错。得了王妃的再次肯定,他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就是有人不怕死,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一个丫鬟要害死府中的主人,最后的结果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延儿,西院的矛头是你。他们要借这个机会把你除掉。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霍玿延微微惊讶,没想到母亲已经看透了这个事情的内涵。
“母妃放心,儿怎么会让西院的人如愿。是霍玿江对我的女人动手在先,该认错的是他们。不是我们!”他一个“我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让任何人对陶林林下手。
其实,这也是王妃最担心的。她不知道儿子有没有那样的能力和西院对抗。毕竟从事情的表面来看是大公子受了重伤,是西院占了理。
“可是儿子,老夫人已经动怒,陶林林就是再重要敢一定会吃苦头!”
“西院的门已经关上。儿也吩咐了侍卫,谁敢砸西院的门就格杀勿论。”
一句冷漠的话将王妃惊到不行,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儿子这么不正常的一面。没有一丝病态和柔弱。她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又不能骗自己,因为儿子就近在眼前,能摸到他的手,有微微的温暖。
“有人想要趁此机会除掉我,也除掉陶林林。母妃,您说儿臣说得对不对?”
在王妃偏头时,就迎上了儿子的目光,有坚定,也有一丝疑问。他不是真的要从她嘴里得到结果,更像是对她也有一丝警告。警告她这世上无论谁敢对陶林林下手,他都不会答应。
“延儿,你难道连母妃也不相信?”
霍玿延别过目光,“儿只是想告诉母妃,儿从来不懂药和毒。上次给母亲送去的药膳方子是陶林林花了三个晚上亲自调配的。她真心待您,肯定也希望得到您的真心回报。”
王妃又是一惊,“延儿,你是变了吗?还是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王妃心疼得直掉眼泪,也有些喜极而泣的原因。过去整个王府的人都说他儿子是软柿子,三天两头的病着。就连桃林城的人都是闻世子就躲就藏。说世子爷横行霸道,祸害乡民。
但现在看儿子,他的成熟,他的冷静,和他面对事情的沉着应对。她敢断定,外面那些人真的看错了。她的儿子不是病秧子,更不是无能的软柿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母亲妃知道了。”
她一连几句知道了,表明了心里的高兴,也表明了她的立场。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者是将来会如何,她都会站在儿子身后,保护他,支持他。
“母妃,这件事情不能交给老夫人。儿子的意思母妃可明白?”
“母妃当然明白。延儿放心,母妃可以保证,也可以做得到,在你父王没有回来之前,母妃不会让任何人闯时南院。”
要做到这些,她也要出去做些准备,便不能在这里多待。临走时她没忘记陶林林,让儿子代她问一句好。虽然药膳不是儿子一个人的意思,但她也心满意足。儿子有一句说得对,不要伤害真心以待的人。
另外,这么多年了,她也该是时候端正她正妻,以及王妃的位置。是儿子给了她提示,软弱的人只会一辈子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