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玿延的这番话,付琴华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总算是给了她一个希望,即便是赌她也还有一半的胜算。
在她的感恩戴德中,霍玿延带着阿峰走了。今日的事情总算顺利完成。忽然有点想见陶林林,从昨晚到现在就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应该……不会吧?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除了会吃,就什么都不会了。
她还没走上回镇边王府的方向,就偶遇曾谨洹和罗盛昌。因为昨晚的失约,曾谨洹和罗盛昌怎么可能还肯放他走,非拉上他去了妙音楼听琴喝酒。
此刻,远在山上的陶林林莫名其妙的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扯着肚子都疼了,等缓过来才惊觉已经到了中午饭点。一摸挎包,哎呀,忘了带吃的。
小本子已经写了三页纸,有画的图,也有写的字。在山脚下,是仍在干活的下桃村佃户,在霍家家丁的监视下,不停的干活儿。
黄澄澄的水稻已经收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日内应该就能收完。只是这几日天气晴热,干活的人连喝口水歇一歇的机会都没有。
下桃村是这样,上桃村也是一样的。管事的说,就得趁着天热,地里那些拔了的杂草才会被晒死,收成才会大大提高。可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根本不顾老板姓的死活。
从那次离开南院,她就想通了一件事。既然已经被送进王府冲婚,和王府,和霍玿延之间就是有关系的。她不能再打逃命的主意,不能连累陶家人。
所以决定回王府,她的目的就不再单纯是求生存。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善佃户的生活,改变佃户制度。
今日上山来,就是为这件事情打下基础。她要把霍府的田地做一番规划,再进一步研究制度如何更改才对双方都有利。她希望从这里开始,她能为穷人做些什么。
她不会写毛笔字,本子上字多是东倒西歪,她强烈的渴求技术成功能造出现代用的笔。但现在还是想办法找些东西填肚子吧。
山脚下,佃户们终于回去吃饭了,她原是想找些果子凑合,等忙完了再回去。但写着写着墨水也用完了,这下不想回也得回了。
她原路下山,进了城老远闻到食物香味,终于走不动了。买了两个香香的肉包子,一边走一边啃,发现自己走的方向是城西,想到好几天没见到许二娘,就又倒回去买了两个肉包子,去了许二娘家。
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晒了两种常见的草药,一味苍耳,一味刺苋。她听到屋里有响声传来,进屋就看到许二娘在补衣服,旁边放了有好几件。料想是她接的活儿。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许二娘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到陶林林满脸的汗水。
陶林林只是嗯嗯的点头,把油纸包递过去,“我回来的时候买的,你快趁热吃。我也吃了两个,可好吃呢。”
许二娘没客气接了过去。为了省点米她中午没敢做饭吃,有这两个包子刚好解了饿。
陶林林自己倒水喝,坐来跟许二娘聊天,许二娘把扇递给她,问她在东家干活累不累,今天穿这身衣服有点像男装,是不是东家要她去干什么不好的事等等。
陶林林一开始就说自己做的是散工,并没告诉许二娘她在镇边王府南院当丫鬟。许二娘也没有怀疑过。
两人聊了小半个时辰,陶林林得知许二娘这几日早晚出去采些药,中午热的时候就在家里接些小活儿,虽然便宜,补十几件衣服才能换个馒头的钱,但好赖有点点收入,这对她来说就是好的。
响午的时候陶林林就回王府去了,想着大热天霍玿应该在府里。虽然没什么重要的事,但是能见一见就行。
另外,霍玿延说过已经取消了她晚上离开南院的约定,她也不敢未经同意在外过夜。万一霍玿延失控起来真的抓她二哥和胡焕光打架……
还在妙音楼里听琴喝酒的霍玿延,本就有点心不在焉。身边没有陶林林总感觉少了些无法表达的东西。他自己都不明白,不过是分开一个晚上加这个白天,整个人就那么不舒服。
阿峰进门时隔着帘子就看到曾谨洹和罗盛昌玩得欢,而他家主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没要陪侍,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儿想心事。
他走过去,弯下腰小声说道:“爷要查的事已经查到了。”
霍玿延终于提起了点兴致,“还挺快的嘛。不用惊动房子的主人,只要付琴华老老实实的,我们无所谓。”
阿峰眼色微变,“爷,您不打算问问那房子的主人是谁?”
眉一挑,霍玿处端起酒,“有必要吗?”想到陶林林说过他这段不宜喝酒,他就放下换了旁边的茶。
没有必要吗?
阿峰在心里惦量,肯定的认为主子有必要知道,便又挨上去一些些,附耳说道:“属下去查了,那房子的主人现在是陶林林。”
“你说谁?”霍玿延似乎没听清楚,急急的把水杯放回去。
“陶林林!”
这何止是惊吓,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打下来。他怎么敢相信,陶林林这个穷佃户家的女儿,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上哪儿有钱买房子?
想到这里,他缓了一口气,“绝对是同名同姓。”
可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