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霍玿延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一丝惊讶或是心疼。末了还来了一句打得好。
陶林林悄悄握起了拳头。还被霍玿延冷笑看了一眼,嫌她动作太慢,跟不上一他的脚步。而两人之间根本不到五步距离。
“本世子怎么会有这么又蠢又笨的破丫鬟?”
“你才破呢?有种把我开除呀!”
论跟霍玿延吵架,陶林林的勇气是没有人敢比的。
又论跟陶林林斗嘴,霍玿延心里那确实是无比痛快,因为这也是他能光明正大欺负弱小的时候。他伸长手一扇子打到她头顶上去,笑呵呵的骂了句贱丫头。然而转过身,握着扇子的手已经指节发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等他们走近田头时,那些个躲在遮阳蓬下的家丁才看到。短暂的对视过后,一个领头的拿起了木棒直指过去,吼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赶紧滚!”
阿峰要上前去,霍玿延伸手拦了,表示不用理会。所以,他连那家丁都未看一眼,走在前头继续往田坎上走去。
对于他们的不理睐,那些个家丁可是受不了的。常年跟着房管事看管这些佃户,谁不是手里拽着根木棍想怎样就怎样。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理会他们的人。
有个家丁皱了眉:“头儿,看这三人打扮,不会是有钱人吧?”
另外几人也有些心怯,那领头的在心头惦了惦,认为不论是哪里来的有钱人,又怎么比得上镇边王府大。于是仍带着几分怒意,招呼大伙儿一块儿上,跑过去就将人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这里是镇边王府的田头,您若没什么事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也别为难了我们哥儿几个。”
阿峰握着恨,平静的看着向人。主子没让他挡,自然是有原因的。旁边的陶林林可是真的有点慌,记忆中那几名她也没少挨打,那铁一般坚硬的木棍落到肉身上,那种痛能让人记住一辈子。
霍玿延察觉到她的异样,上前一步正好将陶林林挡在身后,便双手叉着腰说道:“是镇边王府的地头?”
“是。”
“那就对了。老子从城里来,就想带着老子我的女人游山玩水,再看看镇边王府的田头有多热闹。怎么着,老子要干这些还得跟你们家王爷申请不成?”
陶林林一惊,霍玿延这一秒变身的技能还真不是盖的。
霍家家丁互看一眼,都在心里猜测这红衣人的身份。是霍家的客人?还是哪家养尊处优目无王府的富公子?
很自然的,他们都认为是后者。
“这位公子,镇边王府地里的事您还是少看一眼的好。若是得罪了王府,您自个儿恐怕也不好交待。我劝公子还是到此为止的好。看风景嘛,有的是比这儿更好的地方。”
此时,远处又传来惨叫声,是在田园的那一头,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也知道,又有人被打了。
“一群畜生!”也不知是听到惨叫声愤怒了,还是因为眼前的事,霍玿延吐出一句话,脸色也跟着变了。
然而脸色变了的人又何止他一个。面前这五个拦着他们去路的家丁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有一人直接扬起了木棍示威。虽然没有直接往人身上打。
“找死!”阿峰怎么受得了,上前一步扬起刀就冷漠的盯着那人。将那人吓得手抖。
随后,那些个家丁也纷纷将木棍横在面前,时刻做好进攻的准备。不过他们也不伤,阿峰手里的可是刀,而且看样子功夫很不错的样子。打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到了这一会儿,霍玿延知道没必要再视察下去。他将阿峰拉回来,二话不说,攀过陶林林的肩膀折回了身。
“抖什么抖?有你男人我在,我看他们谁敢动你。老子不生吃了他才怪!”
陶林林只觉得喉咙有点堵,行,他这话儿她不想接,也接不上。对于他的“善变”,她好像也能习惯了。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
看他们走后,那几个家丁才放下木棍,心里都有些发忤。
“头儿,怎么办?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
“鬼知道!”领头的呸了一口,但不敢掉以轻心,田里来了这三个怪人,他赶紧吩咐手下的人去告诉房管事。
“头儿,房管事今儿没来。说是前几日刚娶的小十六要过生辰。”
领头的一怔,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红人衣白衣人蓝衣人已经走远,他只能恨得牙痒痒。
出了下桃村收稻的田界,过了一条河和一片小林子,就来到了上桃村的菜地地界。同样是一片的菜,供应王府每日生活所需。在菜田尽地是几排房子,里面养有鸡鸭猪兔,也是王府的。王府吃不完的就拿去买给那些大户。
但对这些佃户,王府从来没想过给一块肉,或是给一棵菜。
在王府管事的眼中,这些来自最低等的佃户,饿死都是应该的。
因生在佃户家庭,陶林林比霍玿延和阿峰还要能体会那份痛苦。以及每个人心底那份想要反抗却怎么也翻不出天的愤怒之情。
“这菜地不错嘛!”霍玿延偏头看陶林林,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风景!”
陶林林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