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只手从陶林林的背后伸到胸前,一扣一拉将她整个身子往后靠。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霍玿延怀里。
若不是因为知道外头有人要杀他们,陶林林势必要动用武力反抗。
“你疯了吧?”她压低声音,同时伸手去掰他的手臂。
“我也觉得。”他并不否认。“如果你不想跟一个疯子在一起,那你就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否则,我随时都会发疯。”
等等——
“我刚才说的哪句话?”她有一种不好预感。但她不会相信是找个对眼的男阴阳调合这整句话。
霍玿延当她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人。他自然不会当她是一回事。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而霍玿延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这一句,她是真的想错了。
霍玿延的动怒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陶林林,你给我听好。你生是我霍玿延的人,死是我霍玿延的鬼。放弃离开我的念头吧。否则你的日子只会比过去更痛苦。我一点都介意把你禁锢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也是有脾气的人。“你能别这么自私自利吗?我是个人,我有自主意识,有选择跟谁在一起的权力,我……”
好吧,她其实就是一人奴隶而已。刀子没有自主自愿的资格,没有选择的权力。
对,她甚至连拒绝,连对他说不的权力没有。
这就是下人的可辈之处。
这一刻,她想到了紫柯。那个万念俱灰,走投无路,最后只能选择上吊而死的女孩子。
不,她不要做那个被动生活,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权力的悲惨女子。哪怕她的主人是霍玿延。也不可以左右她的生命,不可以对她的人生选择挥手划脚。
“怎么不说话了?”她一直沉默着,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想到她昨晚莫名的流下眼泪。那隐忍的倔强直的让他心疼。
“我想说,我给你解毒,救你一条命。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激都没有吗?”
她更想说——我杀了你爹还是杀了你娘,还是我偷了你的心,你就这么无情无意把我所作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而从不考虑过我的需要?
但这些话她忍住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封建社会奴隶社会男尊女卑,以级等级制度对不同阶级层次人类的不同对待。按等级而分,她的主人是可以赐她一死的。
瞧瞧这悲惨的命动,连生都不能选择。
所以,她渴望他对她的感激。哪怕一点点,只要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她想将这样的感激一步一步化大,大到他愿意放手让她自由。
她等他的答案,但他并没有给她想要的肯定。
“我……是不是……伤害你了?”
他不确定主人对下人的喝斥,甚至是打骂,会不会伤及到她的心。他只是认为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下人,让他无法将她与别的下人放在一堆相同而论。
从昨晚的眼泪中,他能感觉到她对生命的热情和渴望。正如他,这么多年寻求着解药,寻求破解那个恶梦的谜题。
从她的身上,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每一个下人都与主人一样,有一颗高兴时高兴,痛苦时伤心的心脏。
他渐渐松手,却有些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他害怕她对自己冷漠。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这样。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陶林林凄苦一笑。
“你不用这样。你是主人,你有权力决定你的下人是生是死。而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主子您公平,请您赏罚分明,请您给我在救您这件事情上记一功,更请您别忘了曾在寺庙,我以命相博的大仁大义。因为您的命,我不止一次救过。”
“陶林林!”
他突然激动的抓过陶林林。这一翻话太过刺耳,让他吃惊也让他恼火。
“你又要干什么?本姑娘为了你救的命,陪你在这荒山野岭挨冻受饿,外头不是虎豹就是杀手。我都牺牲成这样了你能给我点好的表示表示吗?”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
“自由!自由你懂吗?”
他松了一口气,心里是庆幸的。
“算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我只求不死,还能活着回去想办法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地动你一根手指头。”
陶林林觉得有点昏。刚才是谁怒火烧心似将她骂得一文不值?这会儿又在这儿给她念保证书?呵,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还想问他呢,他突然向外喝止一声,就听到外头有人回话,正是阿峰的声音。
陶林林这下才算是踏实了些。如果阿峰不来,她和霍玿延活下去的希望要小很多。但阿身不一样,阿峰能打,完全可以保护她的小命。至于那谁,就让他自保去吧。
“阿峰阿峰,我们在这里。”
她刚要爬出去,又被霍玿延拉住,“你对阿峰那么兴奋干嘛?”不会是她先前说的找个人阴阳调合,是看上阿峰了吧?
陶林林冲他哼了一鼻子,不悄的说道:“当然是因为阿峰能保护我。而你只能自保的原因喽。”
一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