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林可以断定,霍玿延从她的医术上看出来了她的不同寻常,也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但并没有什么深藏不露的。
“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尽干些端洗脸水,倒洗脚水的事,就是想也没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对吧?”
这话说得的确十分有道理。
霍玿延忽然觉得,往后不能再将她当成又蠢又笨的下人看待。这个女人不简单。调教好了,往后必是对他有利。不过首先得确认那日西院送来的礼物中夹带字条一事,究竟是西院故意为之,还是她的确参与其中。
“你明明答非所问。”他不满的嗤了一声,“分明知道我问的是你这身本领来自于何处?别再告诉我是你爷爷传的。鬼才信。”
这个问题是逃不了了。不过陶林林不能讲真话。
“好吧,我也不狡辩了。但是凭咱俩现在主仆的关系,我还不能跟你说实话。况且我怕我说了你会认为我疯了,搞不好将我扔下去,我可不想死。等以后吧,假如老天爷能够如我的愿改变命运,假如有一天,你不再猜忌我,那样的坦白才有意义。”
“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只要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大概都能接受。”
呵呵——
一声无痛无痒的笑,在她心里却是苦的。如此,她现在就更不能说自己是天上掉下来的了。要不然霍玿延大概真的会将她扔到树下去。
“嗷呜——”
寂静的密林深处传来一声悲伤的嘶吼,紧接着是激烈的厮斗,不过片刻就又恢复安静。不难想像在这个过程中,刚才惨叫的那只不知名的动物,已经变成了对手的晚餐。
陶林林一直摒着胸口那口气,低低的问道:“你说这林子里有老虎吗?”
“可能有吧。”霍玿延不假思索。
“真的有吗?”
霍玿延明显感觉到陶林林的身子颤了一下。这种害怕是伪装不了的。
“怎么,你怕老虎?”
“废话。你以为个个都是武松,喝它十几碗酒就能成为打虎英雄!”
霍玿延:“……谁是武松?”
陶林林意识到自己说了个书上的一个人物,但不想多解释什么,随口就说:“武大郎他弟。你千万别问我武大郎又是谁。”
“没打算问。”
这就尴尬了。陶林林心里暗暗的咒了一句,便默不作声了。
霍玿延也不说话了,感受到怀里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的心里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了。其实潜意识里他是相信陶林林的。所以,他愿意跟她一起来这深山老林里取药。
但他无法让理智的相信那张字条的不存在。所以,跟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证明她和西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又或许她单纯的只是被西院利用。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平静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而此刻大树底下,正有看不清面目的食肉动物经过。偶尔那些动物会在树底下向上望一眼,但因为深夜黑暗,他们又都隐身在高处,所以并未被发现。
阿峰也是一夜未睡,常年护卫生活他吃过数不尽的苦,但还是第一次在森林里过夜,还时不时大树脚下跑来一只掠食动物。心惊胆颤,又体会不同。
陶林林也是很早就醒了,因为身子一直弯着,腰背有些疼,她动了动伸手去揉,倒忘了这是在树上。好在霍玿延将她扶得稳,才没有摔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看到睡前的月光已经全无,天已经微微亮。她葛的眼大双眼,回头就问:“昨晚树下有什么动静吗?”
一句奇怪的话让霍玿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便问道:“有几只野兽来过,算吗?”
“有蛇来过吗?”
“你不是在四周放了防蛇的药吗?”霍玿延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
然而陶林林只是平静的哦了一声,理了理头发,乱没乱也不知道。庆幸是短发连梳发的时间都省了。
“你不是要抓蛇吧?”阿峰问了一句。
陶林林嗯了一声,示意阿身把药袋子给她。她从好几种药里取了一支还有绿色叶子枝,正是昨天上树前她涂在石头上的那种。
“一人两张叶子,嚼服。”
她自己先摘了两张,已经放到嘴里。才发现两个男人没敢接。
“你不是真的要抓蛇吧?”
她一扬眉,瞪视道:“不抓蛇如何能得到七思和天荫?你当你主子的毒这么好解,那我的到来就没啥意义了。”
有因才会有果。她一直信奉大自然的规律。
见她都吞下去了,霍玿延和阿峰才小心翼翼放进嘴里,一嚼满嘴都是苦的,根本咽不下去。
“可别吐了。这可是解蛇毒最好的药。万一被毒蛇咬伤,能救你们一条小命。”
她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吐出去。反正没有想无缘无故葬送性命。
事后,三人商量早上吃点什么,毕竟也饿了。今天已经是他们出门的第二个白日。按照陶林林的说法,三五日就能回去。也不知道是否会顺利。
阿峰伸手握了握从叶缝透下来的阳光,问道:“天已经大亮了,我们真的还不下去吗?”
“现在还不能。不过那边有棵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