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但陶林林还没有想好自己要不要一直躲下去。
霍玿延手上脚上都有伤,阿峰这个人好像不太会换药啊什么的。她是他带出来唯一的丫鬟。说起来他受伤成这样跟她确实有关系。回去以后还不知道会被老夫人如何处置是另说。现下还是得把人照顾好,否则更糟糕的情况回府,老夫人必定会一怒之下牵连到陶家人。
“也不知道二哥的伤还疼不疼?”
她也不希望家里人再受到什么伤害。所以她决定了,硬着头皮也要和霍玿延修复关系。保自己和家人的命才是重中之中。
思及此,他已经想到要要如何表现了。她爬出墙头,在山林里找了些治外伤的特效药,才又返回院子,发现霍玿延还没有回来,阿峰也不在。倒是那个年轻的漂亮的和尚来了,带着人把昨天搬出去清理的家具送回来。
听别的弟子称那和尚叫九师弟,或者九师兄,陶林林也张口喊他一声师兄,将他叫到一边去。把衣兜里的药递给他。
“麻烦师傅帮我把药煎了,再送回来给我,可好?”
“这……不知是何药?”
“是给我家世子熬的,他脚上有伤,这里又请不到大夫,我恰好懂一些些,就想找点药给他煎服。省得回去以后让老夫人和王爷他们担心。”
“是这样!那好吧。对了,我法号叫志严,施主以后唤我法号便可。”
原来叫志严……好土的法号。
陶林林又松了一口气,终于是闲来无事,到房里帮忙打下手去了。大件的家具师傅们会一一放回原位,剩下的打扫就交给她了。反正这也是表现的机会。只要能和霍玿延缓和关系,她已经想好了,低声下气就低声下气吧。
一边收拾时,她脑海里还不时冒出早上的画面。霍玿延真不是一般的可恶,不近人情的将她不当人看,左一句滚右一句滚的朝她吼。她又觉得自己也是有些白莲花了,这么快就打算不跟他计较,还来给他收拾房间。
“唉,如果不是为了不连累家人。霍玿延,我才不会跟你妥协,我也是有脾气的,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也是……”
这些斗志情绪也只能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在实际中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抿了抿唇又觉得没有再表示下去的必要。一切还得从源头霍玿延身上去寻找解决这种恶劣关系的关键。
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
思及此,她就又有了足够的理由。不论早上跟霍玿延有多么深的误会。她都必须忍耐下去,世上之事从来都是风水轮流转。她相信一定能找到他的软肋,以此跟他谈条件。
丫鬟,纵是通房也好,贴身也好,她发誓要与别的下人活得不一般。
中午都过了霍玿延才回来,阿峰在一旁跟着,似乎是霍玿延比较要面子没让他扶。陶林林在他们进院门时就看到了,赶紧将房间的大门打开,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本经书拿在手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进门入眼的就是陶林林的样子,霍玿延微皱纹,看着陶林林跪下去,一本高举过头。
“奴婢陶林林见过世子爷。奴婢举书请罪来了,奴婢已经知道错了,请世子爷惩罚,请世子爷饶命。”
态度十分诚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甘不愿,也没有外露一丁点儿不服的气焰。倒真是让霍玿延大吃一惊。
阿峰也有些摸不着头恼,他可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在府中,跟主子斗得昏天暗地的情景。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陶林林没敢抬头,好一会儿后霍玿延才走过来,冷着声儿开口:“在哪儿拿的经书?”
语气中没有愤怒,陶林林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依旧不敢大意,“回主子话,奴婢是在书桌上的拿的。奴婢诚心悔过,所以……”
“放回去。别脏了我的书。”
霍玿延硬声打断,心里这口气还在呢,他才不想听她说废话。绕过屏风往里走,他立即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的异样。原先摆在右边窗边的案桌上明明有一盆垂叶松,隔得不远有一大盆的水生兰花。但是这会儿为什么重叶松和兰花都跑到了右边窗子旁去了?
“这些弟子不应该不知道世子爷的……”
话未说完,阿峰立即转头看陶林林。与此同时,霍玿延咬着牙齿愤怒的喊了一声陶林林。
“是,奴婢在。”陶林林心里也打鼓了,她可是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将这屋里打扫干净。还特意把兰花和垂叶松移到右边窗子旁,装饰了一个小区域的植物摆放区,为了的就是方便霍玿延闲时欣赏。
不会有问题吧?
“那儿是你弄的?”
顺着霍玿延手指方向看去,正是她特意摆放的植物。她下心不禁又叫苦,今天犯了哪个神仙,一连两次不招主子待见?
“是。”不管了,先跪下去再说吧。
霍玿延伸出手要揪她衣领时,她已经跪下去了。手落了空他心底的愤怒就不受控制的飙升,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抬脚就要踹过去。一旁的阿峰上前一拦,将主子那一脚挡开了。
陶林林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看这阵势就知道自己又干了让主子极度不高兴的事儿。这个时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