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子也是要面子的。
陶林林这才打消叫阿峰回来的念头,也没顾上自己一身**的还在滴水,走过去先将霍玿延扶起来。因为一只脚受了伤,霍玿延这高大威猛的身子可是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在这过程中她抽空瞄了一眼,霍玿延一直用一只手紧紧按在腹部的脱衣服上。可怜的是这件衣服也是湿的,分明能看辩认出他的腿形。
哎,不该看的不看!
霍玿延坐回到床上去,让陶林林将干衣服拿来。陶林林想帮他的忙,但好心没有好报,被霍玿延喝了一句滚。她也是有脾气的,一声不吭就想往外走。可又被霍玿延喝住了。
好想揍人。她只好克制住,看在某人受伤的份上。床前有帘子隔着,里面摸摸索索好一阵后,霍玿延发话了让她去把阿峰叫进来。
看到主子一腿的血,阿峰惊慌了。但霍玿延只是摆摆手,脸上虽然十分不悦,但并没有迁怒下属。
“一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你去叫几个人将这里收拾干净,别的不用说。别惊动几位大师。”
阿峰这就又出去了,陶林林站在门口处与他对视了一眼,阿峰无奈又带着责任的眼神让她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可见,她自知身为一个丫鬟自己是绝对不合格的。
她在心里也叹了一口气,就听到霍玿延在叫她。她忙不跌跑进去,深怕在这个气氛紧张的时刻自己慢了一步会惹到主子。
“行李中有金创药,拿过来。”
陶林林哦了一声,向刚才拿衣服的包袱走去。一步一脚踩着浅浅的水,还真是不习惯。可是左找右找没找到金创药,她不禁要问这包袱里真的放了金创药吗?
她四下瞄着,结果在脚边桌子脚的水里看到了一个白色瓷瓶。料想这浮啊浮的白色瓷瓶千万别是传说中的金创药。
霍玿延望着发呆的女人,才发现有人不比他好,她一身衣服都贴在皮肤上,从上到下……女人的特征十分明显,当目光落到她的腰上,他想起刚才被她压在地上时似乎抱到了她的腰,细细的,软软的……
当看到她从水里抢起白色瓷瓶,他的眉头又一次皱紧。他这个堂堂的贵公子,得有多倒霉才会遇到这么一个粗心大意又笨手笨脚的贴身丫鬟?
陶林林并没发现她又一次被主子嫌弃了,打瓶塞打开,不出预料的溅出了水。心下只道又得完蛋。
“陶林林,你……”
“我错了,对不起!”
在他说出更狠的话前,她识时务的先道歉。想一想这一场一连串的意外都跟自己有关。刚才明明一切都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意外呢?
见霍玿延只看着脚上的伤不说话了,陶林林心中还是有些愧意的,为了赎罪,她说道:“世子,奴婢给您请个大夫吧?”
这个时候她不打算出头了,避免两人再有误会,或者又一言不合创造更惨烈的意外。
一几不多言的霍玿延,却对她的话做出了回答,“寺里没有大夫。离这最近的得走上一个时辰。那时候才来,你是想让我的血流干。”
陶林林定睛一看,才发现血还没止。她脸色微变,医生的职责使然,又让她打消了刚才才冒出来做个旁观者的念头。
“我看看。”她也不管霍玿延是否乐意,握住他的脚就开始检查,还自言自语说伤情。“不行,得先止血。”
她又抓过霍玿延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按到了脚内踝上。“在我回来之前别松手。”她记得园子花圃里长了不少草,应该会有止血的。
在溅起水的一脚一脚之后,霍玿延看到身子比他要小上一半的女人消失在门口。尽管对刚才的事十分愤怒,但不影响他怀疑人生。怀疑陶林林的人生。这个不听话还敢擅自作主的女人真的是来给他当贴身丫鬟的?
悠悠收回目光,他感觉到了脚背上的伤似乎少了些痛感。看到自己还按在脚内踝上的手,眉头又皱了一下,有意外,也有惊讶与不解。
他是记得陶林林曾经说过的话,说是可以帮他解掉身体里的慢性毒……
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女人真有这种本事?
在陶林林回来之前,阿峰已经带来了四名年轻的僧人,看样子都是俗家弟子。这些俗家弟子平日也是多打杂,打柴挑水扫地这些活儿都是他们包。
一桶沐浴的水都倒在室内,连流出去的地方都没有。这些桌椅物品容易清,但这一地的水就不容易了。即便能清干净,这地板的潮湿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去除。
“世子,咱们先换个房间吧?”阿峰也一直拧着眉头,问出这句话时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谁知,霍玿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一下房间,说道:“跟他们说,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原封不动的放回来。”
“您放心吧爷,属下已经都交待过了。”
阿峰原想背起主子去隔壁房间,但想了想主子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乐意趴在他背上。果然,霍玿延并没有考虑,松开手下床,由阿峰扶着离开房间,进了隔壁阿峰的房间。手里握着一把草叶的陶林林刚好看到了,便直接跟了进去。
“不是让你别松手吗?怎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