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背影走远,陶林林终于叹了一口气。她倒觉得是因祸得福。在这儿站着总好过去北院。这儿没人,站与不站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但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这里没有晚饭就如同另一大酷刑,折磨和她叫苦连天。
于是,她将房间里,乃至整个主院能找到的食物吃完了,两个梨,一只酸得掉牙的青皮桔子,还有半壶茶水。
饿,还是饿得难受。她又不敢出院子,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护卫的眼睛会盯上她。为了把本份的形象继续下去,不做那出格的另类,她只好待在房间里继续受罚。饿一天她都受过,不怕这一顿。
外头的天已经黑尽,她左等右等不见霍玿延回来。疲累的坐到桌子旁,无聊的用茶杯敲茶壶,听着清脆的碰撞声作为音乐欣赏。后来似乎是饿过头了,反而感觉不到饿了。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霍玿延还是没有回来。她实在累得有些熬不住,便试着用手扯眼皮子努力睁大,但也没挨多久,终于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梦中有鱼,有鸡腿,还有一大盘后院湖里的红烧鱼……
夜渐静谧,该是人们夜半美梦的开始。但王府不一样,有一群夜间巡逻的士兵,还有一群长期值夜的暗卫。而府中多处灯烛不灭,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王府又哪分黑夜白昼。
尽管王府暗卫众多,但有一些人他们始终是发觉不了的。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站在南院下人澡房外的河边。
夜风一阵阵吹来,地上的月影在一点点消失。当云层彻底将月光遮住时,那人迅速朝已经瞄准的目标飞过去。风声完全淹没了本就不大的动静。当月光重新照在大地上时,一切都像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此时南院红楼内,那消失的人影已经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霍玿延从窗子边转过身边,两人对视了片刻,才说道:“你手底下还有人吗?我正考虑这南院换一批暗卫。”
红衣人放松了一口气,将蒙在脸上的红色丝巾取掉,脸上有轻松的微笑。
霍玿延又看了她一眼,回了一个笑容便倒茶去了,“看来你的事情很顺利。大仇得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红衣人朝他深深鞠了个躬,再抬头时眼里有闪烁的泪光,“多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才让我有机会活着给家人报仇。我江楚汐这一生誓死追随您左右。”
“你突然变得这么认真,我会以为换了一个人。行了,快起来吧。”
江楚汐又是吐出一口气,刚才的严谨被微笑替代。这一次能报得了仇,全靠霍玿延的计谋用得好。才让她能顺利的在皇帝的寿宴上杀掉了仇人,御林军的统领方向成。
“对了世子,我有一事不太明白。您为何让我一定要在皇帝的寿宴上杀掉方向成?”
闻言,霍玿延反而犹豫了,似乎答不上来。又好似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想了又想才说道:“当了这么多年安安稳稳的皇帝,总要找点事情让他做。”
他也是说说而已,实则只是因为在皇帝的寿宴上才是方向成最放松的时候,当心思都用在皇帝的安危上时,他对自己就是最放松状态。杀他自然就容易得多了。
“既然你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么说说我的事。你这次去皇城,可有去再找过那个人?”
江楚汐一脸惋惜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去,“我去了,可是那个人的家人说他上个月已经病死在了外在地。我亲自确认过。确实死了。”
这是霍玿延最意外的结果。实验相信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他将布包打开,将包住的香袋放在手掌中,被磨掉了颜色的香袋看得出来有了些年头。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也是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他身上。
他找人看过,这个香袋里装的不是香,而是药。是一种专治花癣的药。这也是这么多年他房间里一直没有摆放鲜花的原因。就连整个南院里也只有不开花的植物。虽然后来长大了花癣的症状已经减轻至不会发作。但无花的世界他已习惯了。
“世子,是不是需要扩大范围去查寻?”
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让江楚汐去皇城找那个治花癣的老大夫,也是依着这香袋上的字找到那位开药的大夫家。但那老大夫出游去了,等再去时没想到已不在人世。
“是我疏忽了!早知道应该让人守在那家医馆。”他将香袋握在手里,懊悔的叹息着。
江楚汐看出他心理难受,没有打拢他。等了好一会儿,他再抬头时眼里只有冷漠。
以前因为江楚汐要报仇,不能完全将心思放在他的事情上。但现在不同,他认为时机已经到了,而且江楚汐心愿已了,能全心全意替他办事。所以,他决定放手去查。
“楚汐,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临走前,江梦汐想到一事,便问道:“上次那个冲喜的小娘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提到这事儿,霍玿延才想起他离开南院时让笨手笨脚又对他流口水的陶林林在他房里受罚,说起来也不知道没规矩的那个女人有没有好好的接受惩罚。
江梦汐见他拧着眉在深思,不明白他怎么会对一个下人如此纠结。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世子爷会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