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哥的追问,陶林林只是笑了笑,将药一包包药排好放到一个木盆里,一边解释:“我是世子的救命恩人。王府的人对我可是好呢,就差没把我供起来。就是有些丫鬟眼红而已。别的真没什么。再说,我都是王府的人了,他们让我侍候世子也是应该的,这不算要求。”
她说得轻轻巧巧,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只希望不让陶玉银多心去想什么。她能为家里做的一定会做好。谁教她的身子是陶家恩赐的血肉呢。这一辈子她都是陶家的人。
陶玉银若有所思,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陶林林麻溜儿的熬好药,又给陶玉银换了药。接着做吃的,煮在锅里的糙米从冒气儿开始就飘出了香味,可把陶玉银盼得直流口水。
晚上的陶家,可谓又是一次热闹。所有的人都在夸陶林林这个喜冲得好。还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世子,把这恩情报了。
陶林林心里清楚,今日占了霍玿延的便宜,将来指不定要如何如何的还回去。这命,不任也得任。
睡的时候,刘氏把自家女儿陶桂兰赶到床外,把最里面的位置让给陶林林睡。陶林林推辞了,说昨晚在窗子底下睡得挺忠实的。说着话时又要跳窗出去,这回被刘氏拉住了。
“林儿啊,你是大娘带大的,自小跟大娘睡一床。想想已经十八年了你都出嫁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娘怎么能让你睡窗子底下呢。听大娘的话,今晚你睡里面,让你三个姐姐睡外边。”
最后拗不过刘氏,陶林林只好乖乖的睡床里侧去了。向在床上的感觉就是好,昨晚喂了一晚上的蚊子真不是人干的事。
她是真不想回王府,便又在家里待了三日。陶玉银这几日用的都是好药,伤口已经开始生肉结痂。不过想要彻底好至少还得养十天。
但是现实并没有如她的愿,次日一早房管事就带人来到她家门口,指名要冯玉银今天去干活,否则陶家就要受罚。
还在不停打哈欠的房管事心情特别不好。陶家人也看出来了,陶玉银瘸着腿亲自出门,保证自己能开工了。又被房管事喝骂了几句,房管事才继教打着哈欠带着人回去了。
陶林林从房间的窗子看到房管事等几人,心下尽是无奈。瞧这世道,一个狗腿子都这么嚣张,王府的人难道真不知道他们的家奴在外头的德行吗?
胳膊从来都拧不过大腿,陶林林将二哥的伤重新包扎了一遍才让他出门。家人都走了以后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孤零零的站在大门口。
那五十两银子她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揣着那五十两银子,陶林林来到了城里。四下一打听,得知城西那边有房子出售。她一口气跑到城西,找到了第一家要出售的房子。
这里之前是一家小型的药仓,一进门还能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药材味。这味道她可受不了。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另一家要出售的房子。
这家的户主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都十分随意,一开始耐性还不错,多问几句就失了耐性,又不肯降点价钱。陶林林深知不适就离开了。
她想了想,这城西偏僻的房子要最便宜的也要二三十两一间,不如找个容易出租的地段,哪怕这五十两都花了也无所谓。
又打听了一番,她找到了近街的一处要出售的房子。那房子有些年代了,不过主人家收拾得不错,因为急着迁居外地为商,所以价格上让陶林林占了个便宜。
两卧一厅,还带个小小的院子,有完好的厨房,这房子可是真不错了。也是陶林林费了不少口舌花了四十五两买下来的。
这对市价来说算是便宜的,一方面房子确实老了些,另一方面这家人急着出手。如若不然这个价她也不好拿到手。
买卖成交,房契到了她的手里。等这家人一走,她高兴得在房里转圈,捂住嘴狠狠的叫了一声。即便这样,也无法表达她内心里的喜悦。
天王老子啊,她也终于成了有房的人。霍玿延虽然是个败类禽畜,但这钱可算是没白花。
她忽然有点想感谢他。呵呵呵——
当然,这是在她高兴过头的情况下。
她请隔壁的杂货铺谢老板帮忙写了一张出租信息,还拿了两张贴到街上去。然后自己坐在小院子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人光顾。哪怕看一眼的租客都没有。
结束一天的工作,她并没有气馁。第二天继续来新房子守着。原订的五两银子一个月,大不了降一点,只要有人租,一两年回本也是可以的。
直到守到第三天,中午她在门口啃包子时,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中年男人自称姓樊,想给侄女租个安静些的住处,只要房子好价格好商量。
陶林林领着他里里外外的看,中年男人抚着不长的胡子有些小皱眉。
“姑娘,你这房子倒是有些老了。”
“大叔,您这话说得对。房子老本身就带着岁月的福气。你可别瞧这房子老,可是整洁,还特别安静,背离闹市,又离得不是很远。来来去去那是真的方便。再者,价钱也不贵,每……”
话还没有说完,一小锭金子已经放到了她的眼前,金光灿灿,可是闪闪发光的真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