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拼命,陶林林知道他二哥什么都不会,就会拼命。
但这份拼命以护真的让她感动,也让她担心。自己的处境说起来一点都不好,这两三日怕是世子还没有缓过来。等王府管家跟他要人的时候,他总得说句实话。到那时候但凡有人发现她陶林林还在这儿喘气儿,那将是陶家天大的灾难降临之时。
无论如何,得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想办法解决。
“二哥,我是个大人。你一切放心。等你再好一些我就回王府去。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我不放心的是你这冲动的脾性。二哥,咱改一改。好吗?”
陶玉银红了脸,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都只能靠躺来活命了,还有什么能耐跟别人拼命?
给陶玉银换药时陶林林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昨晚挤了浓水后换了新药,伤口没有再发炎的迹象,也没有再发烧。这说明效果很好。也是因为他年轻的原因,容易恢复。
只是药太少了。这两天她得再去找些药,担心断药了会反复。急忙煮了早饭,她自己也没吃多少,或许是吃多了,一闻到这野菜的味儿她就反胃。
王天虎都等得不耐烦了,一见面就朝她比手指手,昨天多替她多出的那七钱,等赚了钱得从她那份里扣回来。
七钱是多少?
陶林林实在没比划得出来,将王天虎的手拍掉了,“论碰瓷我比你有经验,何况主意还是我出的。你还有脸跟我讨要那七钱。不教学费了你?”
王天虎也不是被吓大的,力争道:“小老弟,你也甭跟我争功劳,我在这桃林城混的时候你还穿开实裆裤呢。论经验你比不过我。”
确实比不过。这一点陶林林不得不承认。这王天虎一看就知道是个机录鬼,能在桃林城混下来当然不会是善类。她也不用跟他在这儿争个高低。她的目标是捞点钱做成本,另做其他打算。这事儿成了,往后谁还管他是王天虎还是王地虎。
她服了个软,王天虎攀过她的肩膀朝她重新露出笑脸,“兄弟,只要你听哥的话,哥保准咱们天天有大鱼大肉吃。”
“好咧。”陶林林矮下去身子抽出肩膀,却是假装不轻易,说道:“今天的目标人物找到了吗?”
王天虎偏了偏身子堪堪站稳,拉着陶林林往巷子后头走,一边说道:“咱们去东街。这几日城里有大戏,这些王公子弟每天都要去看戏,咱们挑那落单的大赚一笔。若是运气好,赚一笔能吃好几天。”
东街这边离桃林戏园近,那些急着去看戏的有钱人若是撞了人,都是撒银子了事的多。这就是陶林林和王天虎的计划。只要抓住了“顾客”的心理,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哪来的戏?这么多人捧场。”看着人来人往,陶林林不禁问道。
王天虎一副看山里人的眼神盯着她,“这戏班名叫长升班,班主是皇城有名的大师娄鹤生的徒弟之一。听说是天子大寿在即,特意让这些戏班到各城去唱戏。说得好听是与民同乐,可你瞧那看门的,没票没帖的不让进,这中间的油水可想而知。这些个老百姓有几个能进去看一眼的。”
跟王天虎在一起,也就后出这句话陶林林听得顺眼。想来他也是个受过不公平待遇的人。否则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走,咱们那条街头去。”
王天虎一声命令,带着陶林林往右手边那边街跑去,刚跑到街头,一顶华丽丽的马车就出现在眼前。
“罗家的马车!我滴亲娘,这可是条大鱼。赶紧的啊,你可千万别给我拖后腿。”
王天虎早已经两眼放光,盯上缓缓而来的马车。陶林林也知道罗家是什么人,她是有些不敢的,罗家可是官家,撞官家的马车,不得分分钟要人命?
这一票她本能拒绝,但王天虎可不这么想,“你丫的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罗家是官家没错,但这马车我认得,是她家小姐的。那罗家大小姐可是个极好说话的人。我可告诉你,这一票你若不干我可要自己干了。不过你要是不干咱俩以后各走各的独木桥……”
“我干!”
一个拳头大的猪肠袋立刻递到了陶林林面前。她伸手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往脑门上砸了下去。啪的一声后猪肠袋破裂,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脸直往下巴上滴下来。
“一个不够。再来一个。能多赚一两是一两。”王天虎又摸了个猪肠袋砸到她头上,一瞬间又是“血花四溅”,直到糊了她整张脸,他才满意的笑了。
轿子越来越近,王天虎笑眯眯的扎好马步,一声令下,陶林林跳上了他的后背,然后双眼一闭,装死。
“哎呀我的兄弟呀,你可不能死呀。”
王天虎也是天生的戏精,前一刻能笑到牙疼,后一刻立马痛哭流涕。陶林林都忍不住叹息,这种人不去现代演戏真是浪费人才。
王天虎背着流血不止的陶林林闷头往前冲,正对着马车撞上去,把罗家驾车的车夫吓了个半死。刹时间马匹嘶鸣,前脚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踩到陶林林头上,她猛的睁眼吓得胆颤心惊,手爪子使劲抠王天虎,疼得王天虎脚下一绊,这一跤是真的摔着了。
一看摔的位置不对,王天虎豁出去了,在马脚落地时挪了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