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陶林林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偷吃被抓了。
是世子吗?
她紧张的回过头,正好看到楼下走下来一个男人。一个脚步一个脚步不紧不慢的迈着腿。那神情坦然得很,又似乎有点自信过头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站着的世子。也是第一次知道,站着的世子原来这么漂亮。
不,是帅。
身高至少在海拔一千九百毫米,脸上已经有了些红润,鼻子挺挺的,五官特别清晰。特别是一双桃花眼,彼此的目光一接触,陶林林就感觉自己被电触到了一样。
她惊了一跳目光闪躲开,只觉得紧张的一口气提得更紧了。
对面的男人已经走到跟前,眉眼之间似乎带着戏谑的笑,又好像是因为他抓住了陶林林的把柄,就多了一份能将陶林林捏碎的自信。
人到跟前,陶林林张了张嘴,“你就是……”
“你男人。霍大世子。”
霍玿延恣意的笑着,一伸手掐住了陶林林的下巴,像欣赏一个物件似的上下打量,摇头又点头,嗯嗯又啧啧。
他本来就高,足足比不到一米七的陶林林高出一个头。所以,她只能仰望,而他,只是微微低下高贵的头颅,眯着他的桃花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对于他的回答,陶林林无法反驳,反而觉得他这么回答分明是在给她不受惩罚的机会。
“世子在上,请受……奴婢一拜。”
为了这条小命,奴婢就奴婢吧。只要能活下去。
他却是掐紧她的小下巴,没让她拜下去,淡开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你还真是……”他突然顿住,似乎后面的话要换一种方式说出口。
“我是什么?我就是个种地的。世子爷,您要是不高兴,请您发话,我立马滚回上桃村去。”
“话倒是不少!可本世子怎么就听说冲喜的丫头分明是个哑巴呢?”
下巴被掐疼,陶林林不悦的心情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抓住霍玿延的手,用力将他推开。顺道,她摸到了他手腕上突起的一块。低头一看,不就是被自己割伤的手腕包扎的么!
被一个冲喜的下人拒绝,霍玿延本能的冷下眼,可看到陶林林盯着他的手腕看时,他放弃了甩开她的手。
“怎么了,这些事情没跟人交待过?”
“什么事?”
“什么事!”霍玿延咬着这三个字,明显心里压了怒意,“本世子一觉醒来,发现两只手都被人割伤,害得本世子失血过多差点没死掉。怎么,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他这么说,陶林林也奇怪,“你还别光顾着说我。原来我割你手的事你知道?那么也就是说你要么是装病,要么就是……”
她故意停顿,就是要看霍玿延的反应。
“是什么?”
霍玿延也是个沉稳的性子,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慌张或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是什么大概不用我说得那么明显吧。世子只要心里有数就好。反正……”她松开手退后一步,然后指着霍玿延冷笑道:“我是来冲喜的,我来了你就好。老夫人可是信得真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概不会有人要对我怎么样吧?”
这话惊到了霍玿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佃户家的女儿居然如此大胆敢威胁他。还指着他的鼻子?
这是要反了么,不过是个南院的下人,他房里一个暖床的身份,这么的大逆不道?
他直了直腰,将手背到身后去,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哼,“年纪不大,爪子倒是挺锋利的。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你可真是太天真,整个王府,就属我南院最逍遥自在,本世子要你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你真以为冲个喜就有功劳了?”
脸上又露了笃定的笑容,瞧了一眼扬着爪子的陶林林,他呵呵笑着将走到门口,也不等陶林林说话,就朝外头吩咐道:“新来的丫头私闯禁地,全院的下人各赏十个板子。”
什么?
陶林林懵了,刚刚还好好聊天呢,怎么话风一转就变成惩罚下人的命令了?若是整个南院的人都因为自己受罚,那自己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么?往后还不有得受?
她心下大惊,就要去拦霍玿延。可话还没说出口,霍玿延就给了她一个摊手的表情。
“晚了!”
门外不远,一男一女急急走来。女的是青华,陶林林认识。至于腰间别着刀的男人,陶林林没见过。
两人并没有靠近红楼,而是齐齐跪在红楼门口三丈开外。陶林林看到青华的肩膀一直在抖,那个男的也是低着头,似乎他们都很害怕世子。
“同样的话,本世子不想说第二遍。”他扭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陶林林,“特别是对这个新来的。打轻了就算你们的。”
吓坏的青华赶紧上前来,揪着陶林林的手吓破胆似的跟主子告退,然后将人带出院子去。而那男的却没走。
“爷,您的意思是?”
霍玿延鼻子哼了哼,“阿峰,看好她。这只爪子比过去的要利一些。”
阿峰应是,转身也离开了院子。他是整个南院的护卫队长,南院的安全是他的主要责任。
南院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