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林,芳龄十八,未婚,早年丧母,陶家的小妹。头上两个亲哥哥,大伯家有三个姐姐……
数不清的记忆迫不入待的灌入白夏的脑海里,几乎侵占了她整个大脑。事出突然,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没稳住,一头栽地上去了。
“小妹?”
陶家二哥陶玉银一把接住小妹,松手时下巴上的艾药掉了一半。大哥陶玉金也走过来,兄妹俩把小妹放到椅子上。
一直迷迷糊糊的白夏睁不开眼,只听到有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有的叫她小妹,有的叫她林林,有的叫她孩子……
他们不停的说啊说,猜测她是不是中邪,或是被胡家打伤,又或是饿着了,毕竟这一天还没吃饭的。冲动的陶玉银抓起墙角的木棒要去找胡家算账。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声音时大时小,白夏努力睁眼但就是睁不开。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放到一张硬板床上,扑面来的一股霉味儿直呛鼻。
她就是睁不开眼醒不过来,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特别像被“鬼压床”。周围陶家一大家子还在说这说那的,吵得不行。
“小妹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娘,得赶紧给小妹驱邪。”陶家大房的大女儿陶桂兰使劲儿拽她娘的手,她娘一手甩掉,朝她瞪眼。
“上哪儿有银子驱邪?”
二房家都是男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担心女儿真是犯了邪,陶成新白了脸,从墙角抓了一把冷灰往女儿脸上一洒,嘀咕着鬼怪走开,莫欺善女。
还真是管用,白夏吐出嗓子眼里那口气,醒了过来。其实并不是鬼缠身,而是她被迫接受另一个人的记忆,一时无法缓过来才不能自控。这一醒,她瞧着眼前数人,居然能认全了。
她爹是离她最近的中年男人,一脸的沧桑加皱纹,叫陶成新。因排行第二,大家也叫他陶老二。在她爹后面的是下巴受伤的那个年轻男人,是她二哥叫陶玉银,旁边是她大哥陶玉金。
另外站在一边的是陶家大房,当家的是她爹的大哥,叫陶成旺,还有她妻子刘氏。旁边紧挨着三个女的分别是大房长女陶桂兰,二女陶桂红,三女陶桂青。
白夏想起来了,先前吵架时那个胡家女人骂刘氏只会生一窝女娃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认全了陶家所有的人,她仍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变成陶家的哑子小妹陶林林?目光一直在陶家人身上打转,想来想去,唯一的猜测是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所处的现代。
古代。
所以,穿越了?
抓小偷时两人一起从公车后门口摔到马路上,这么巧走大运穿越到了古代,成了陶家哑子小妹陶林林?
白夏猛的坐起身来,因为她不想穿越。
“我学了四年医,好不容易能去实习了,还想着在治病救人的路上大干一场,怎么就穿越了?”
简直就是一秒钟穿越,一眨眼就回到了啥也没有的解放前。
陶家人听不清她嘀咕什么,还以为她受了胡家的委屈。陶玉银又要去找胡家算账,说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胡家丢半条命。这一次拦住他的是他大伯陶成旺。
陶成旺示意男人到一边去,让刘氏安抚安抚小妹。刘氏坐下来就是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着一堆劝解的话。无非是让陶林林想开一点,别伤着自己身子。
陶桂红插了一句,“若是伤了身,地里的活干不出来,房管事非打死我们陶家人不可。”
白夏再次遭受一千点的暴击,她想到了被陶家兄弟俩架着她逃命时说的话,关键词是佃户。
从农奴社会以来,大Z国每个朝代的人都有等级之分,无数的奴隶、下等人、佃户,这是旧时社会必不可少的背景。长达几千年的等级划分到了新Z国才彻底土崩瓦解。
她粗略一算,这个时候新Z国还没影儿,所以自己这辈子若是不出意外就只能当一辈子的佃户?
心里头成千上万的草泥马狂奔而过,她捂着脸侧身往地上摔。抱着‘摔摔回现代’的美好愿望。但不尽人意的结果啊,只在她额头上留了个包。
“苍天啊,放过可怜的孩子吧?”刘氏一昂头,失声大喊。
这时冲动的就不止陶玉银了。陶成新带头,抓起断了一个脚的椅子往门外冲。虽然不吭声,但大家都知道他要去找胡家火拼。陶玉银和大哥陶玉金也跟着行动,兄弟俩一出门差点撞上了停在门外的老爹。
“刚才打架的果然是你们陶家。简直混账,这个月的工钱全扣了。”
话说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矮胖,小眼睛眯着,对陶家人可是一点客气都没有。
他就是房管事,桃林镇镇边王府上的佃户管事。上桃村和下桃村的佃户都归他管。两个村子的人背后提到他只会叫他房阎王。可见此人有多可怕。
在他身后还有十个服装统一的王府护卫,成天跟着他巡视田地,但凡有不听话的佃户或是佃户做错了什么事,他们手里头那根棒子可不留情。但他们也不会把人打死,专挑屁股大腿打,死不了人又能让人活受罪,关键是还能照常干活。
房管事的出现,让陶家人心惊胆颤。承认打架那必定会被他们再打一次,不承认吧,房管事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