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面无表情的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抖抖抖抖个不停的手臂,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他……有说什么很好笑的话么?
半晌,终于止住了笑的顾慎言才重新转过头来,“我等下就去给你配牙疼药,哦对了,我之前给你的那瓶养生丹,应该也快吃完了?”
“嗯。”
一点红点了点头,正想提醒顾慎言把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给擦一擦,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交谈声。
顾慎言早就听到了马车轱辘的声响,只是没怎么在意,以为来的又是花家那一众兄弟。
直到听到这阵交谈声。
陌生的,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他眉梢轻抬,下意识便迈步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却被一点红给拦了下来。
一点红张了张嘴,本来是打算出声提醒顾慎言的,但又怕被外面来的客人听到,会影响顾慎言的形象,最后干脆默不吭声的掏出一副丝帕,帮顾慎言把眼角的泪花给抹了去。
顾慎言愣了两秒后,方才反应过来,笑眯眯的冲着一点红道了声谢。
“走,该去接待客人了。”
来客是一对年轻男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
男子穿着一袭青衣,长得虽然不怎么英俊,但看起来很斯文,穿着同色衣裙的女子样貌十分美丽,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两人身上穿着的衣物乍看起来并不华丽,但剪裁却十分合身,料子看起来也不普通,像是富贵人家出身。
而且这两个人都是练家子。
有趣。
两个内力修为皆在一流之上,却有意要伪装成普通人的客人?
顾慎言目光闪烁了一瞬,停在距离二人还有四五尺的地方,笑道:“两位客人可是要在店里用餐?”
出于礼貌,顾慎言并没有仔细看那名女子的面容,可一点红注意到,那女子的眉毛竟然完全是画上去的。
那青衣男子抱拳对顾慎言笑道:“在下李玉函,挟贱内柳无眉,特来拜会顾先生。”
先生?
这个称呼让顾慎言有些纳罕,他轻轻的挑了挑眉,也不与这两人绕什么圈子,直接道:“二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李玉涵正要开口,他身旁的柳无眉却忽然低头掩唇,咳嗽了起来。
“抱歉,贱内身体有恙。”李玉涵一边抬手为柳无眉轻抚后背,一边对顾慎言解释道,“我夫妻二人其实是前来求医的。”
顾慎言一脸懵逼。
啥玩意儿?求医?
“我只是一个厨子而已。”你们怕是搞错了?!
柳无眉咳嗽渐缓,她轻喘了一口气,抬头望向顾慎言,目中似有水色凝聚:“顾先生何必如此自谦?您连薛二爷的命都能救得回,可见医术一定十分高明。”
顾慎言出手救人的次数不多,其中姓薛的就只有薛笑人了。
可薛笑人的事情被朝廷和薛家庄隐瞒的极好,一般人根本就打探不出这件事情,更何况是内里的细节。
“看来二位的来历不一般呀。”
顾慎言嘴上这么说着,态度却还是之前那样,看似柔和,实则疏离:“但是很抱歉,我确实不是什么大夫,医术也并不高明。”
李玉涵似是有些着急,慌忙道:“顾先生先别忙着推辞,我是拥翠山庄的少庄主,家中也算小有资产,必定不会在酬劳方面——”
“打住。”
顾慎言眉头微皱,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耐之色:“看在拥翠山庄的面上,我最后再重申一遍,我真的不是大夫。”
这李玉涵看起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付得起酬劳才自爆的来历,但顾慎言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瞧不出他心里的那些小门道?
他报出拥翠山庄的名号,分明只是为了提醒顾慎言,不要不给面子。
好,这个面子顾慎言可以给。
因为拥翠山庄的庄主曾是昔日的天下第一剑客。
但也仅此而已。
李玉涵大概是没有料到顾慎言的态度会如此强硬,一时间有些愣神,而柳无眉更是直接啜泣出声。
她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泪目凝视着顾慎言,哽咽道:“先生当真要如此狠心么?”
顾慎言就很无语了。
做人能不能讲讲道理?
有病就去找真正的大夫啊,以拥翠山庄的财力和名声,这天底下的名医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呀。
非要强迫一个厨子去给人看病有意思么。
见顾慎言似乎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柳无眉咬了咬嘴唇,竟是忽然屈膝跪倒在地,哀声道:“无眉已命不久矣,恳请先生看在家父的薄面上,救妾身一命!”
见状,李玉涵面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犹豫了几秒后,也默默的跪了下来。
顾慎言眉头紧锁,当即挥手用内力将两人都硬提了起来。
“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问:“谁告诉你们我懂医术的?”
顾慎言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人给坑了。
要不然这两个人也不至于一口咬定他医术高明,任他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
柳无眉迟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