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菜市口聚集了大量城西百姓。
原本就是人口密集的区域之一,因六扇门传令,说已经找到谋害一家六口人的凶手,特在此公之于众,并游街示众。
游街示众,这种难得的处决罪犯的方式,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毫无娱乐生活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大戏,纷纷从家里走出,时刻发挥着本族人民最优良的传统美德——看热闹!
就是为了看看是哪个王八蛋!
“听说了么,今天可是林世子亲自出马诶。”
“是嘛?林世子从沙柏镇回来了?”
“早回来了,那无烟煤不就是林世子搞出来的么,我用的没事,怎么就会有人熏死呢?”
“这不有结果了,凶手找出来了。”
“这么快?是不是自导自演的呢?”
“我看未必,哪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游街示众,真要斩的,给你钱你想死么?”
“说的有理,看看就知道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有的百姓臭鸡蛋都准备好了,就准备等游街示众的人出现,狠狠的丢他!
“来喽来喽,囚车来喽,是陶员外!”
“啊?陶员外?是那个卖木炭的?”
“快看看!”
百姓们纷纷扒拉着脑袋,争先恐后想看清楚!
此刻,菜市口临时搭建的高台。
坐在首位的正是六扇门卿阮松。
左侧是大理寺卿易明江,他是被临时拉过来的,此等大事,大理寺的人不在不好解释。
左二是刑部的下官,右一坐着的就是林念,右二则是官职最小的县丞。
除了六扇门的人以外,其他三人都是临时拉过来充场面的。
这种审判宣读的场面,也需要其他部门来坐镇。
大理寺卿易明江是真的惨了点。
本来他今天都已经不必当值,在家休沐,听着戏曲看着歌舞,结果被程铁懿强行进门带走了。
刑部的下官情况雷同,不过是在办公事,同样被带了过来。
县丞就惨了,前两位好歹是请来的,毕竟官职摆在这里,他是直接被喊来的。
多少有点区别对待了。
“阮大人,可以宣人了。”小吏提醒道。
阮松点头:“宣。”
大理寺卿易明江这时开口道:“刚刚路上没怎么听清,是因妒忌之心而害的一家六口人被杀,有这种事情?”
“不错。”
“这可是今年最恶劣的案子了啊,难怪会叫几位大人坐镇。”官职最小的县丞觉得插不上嘴,快言快语的捧道。
这时,远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只见眼前的囚车,沿着两旁的百姓看到陶家主后,拿着臭鸡蛋开始朝着他脸上丢,嘴里大骂陶家主不是好东西,骂的很是难听。
囚车一共有三个,除了陶家主陶员外,还有王老五,还有陶员外的远方表亲。
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悔恨,悔意满满,垂头丧气的闭上眼睛,不敢直视旁人的目光,更不敢面对。
押囚车的衙役们也非常的懂事,行的速度非常慢,好让他们得到全方位无死角的臭鸡蛋。
走得慢也是走着,他们三人还是被押到场上,一字排开,跪在前面,正脸面对百姓。
“一群人渣,畜生,渣滓!”
“该死!”
百姓们义愤填膺。
坐着的阮松内心多少有点嘀咕,别看他是六扇门卿,但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多少有点怯场,目光瞟向林念。
林念的嘴角动了动,但没有出声,他读懂了,是在说加油。
他镇定一下,让自己的内心趋渐平静,才镇定自若的走到前面,面前的所有百姓目光都聚在身上,还是让他内心有点忐忑,侧眸瞥到林念安慰的目光,最终才道:
“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令人心痛的事,一家六口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中毒而死,经过我们六扇门少卿林念林世子的排查,最终确认就是他们三人,狼狈为奸,陶员外设计,他们两人从旁辅助,为了能高价卖出木炭,不惜残害六条无辜人命,死有余辜……”
阮松一开始讲话时声音很小,百姓们都在努力的听,没有质疑声,让他原本怦怦直跳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凛冽,把他们的罪行,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字一句的公之于众,彻底点燃了百姓们的怒火!
百姓们义愤填膺,这种事情不可饶恕!
“该死的陶员外,利欲熏心,这种计谋都能想做得出来!”
“该死啊,高价卖木炭,我家今天就被他蛊惑去买的啊。”
“还是林世子大意,无烟煤才几个钱,那木炭那么贵,真是不要脸!”
“砍头砍头砍头!!”
百姓们纷纷呐喊。
阮松的内心终于松口气,自己做到了!
而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易明江,林念几位官员交换眼神。
得到他们的点头肯定后,最终才道:“斩!”
刽子手举起屠刀。
百姓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胆小的用手捂住眼睛,但又不完全捂住,就这么盯着高台上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