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不接受现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念可没忘记他说的话，立下的赌注。
林念没管他，只是扶起眼前激动的不成样子的赵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今歌啊，不用这么紧张，拜师这件事咱们自己关上门说就好，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话是这样说，但是他笑咧着的嘴角越开越大，笑意满满，忍俊不禁继续道：“今歌你博得乡试第一名，还能当众拜师，不像某些人，得到了三十多名，就开心的找不到北，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
商道方气的一口老血喷出！
夺笋啊，不带这么贬低人的！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赵今歌他真的得到第一名啊，说一千道一万，人家真有本事，他也没办法。
话音未落，林念的目光还是转移到了他身上。
其他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朝他投来目光。
目光中的揶揄，讥讽，差点让他破防！
什么眼神，都是些什么眼神啊……
商道方内心咯噔一下，郁闷不已。
但一想到刚刚答应的赌注，心情更加烦闷，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干嘛答应的那么快，现在倒好，惹得自己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林世子……”
见林念一行四人逐渐逼近，他最终顶不住目光，讪讪的赔笑道。
“不用喊我，刚刚的赌约生效，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念直接道，对这种小角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本身他和林念并无瓜葛，完全就是因为他自己嘴欠，非要跟赵今歌杠上。
说难听点，打狗都要看主人呢，况且赵今歌又不是狗，还是林念的头号门客，这要是被辱，林念还能屁都不放一个？那还得了？
以后谁还敢跟着自己混，拜入自己门下啊！
林念让他自己承认是一个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废物，并没有对他进行敲竹杠，除了他是个穷逼以外。
另一个原因则是林念需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营造一个形象。
护短！
他本来就护短，只不过是想用这件屁事，让自己的护短形象更深入人心。
仅此而已。
那商道方又不是傻子，虽然现在服软会丢掉面子，以后会抬不起头，但起码没有真把林念给惹毛了。
脑子稍稍琢磨一下，这事他也清楚明白了。
于是乎他便大声的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不改欺软怕硬，不该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他这般干脆利落的掉面子，收获了一片嘘声，但对他来说，悬着的心也算放松下来。
林念看这小子挺上道，也就没再追究，放他一马。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商道方领着洛阳府王家的人离开。
但师出同门的齐成，也就是与赵今歌为旧时的那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位他却没有跟着走。
他唯唯诺诺的上前，不敢抬头看林念，脑子一热道：“恳请林世子收留，让我做什么都行，小人现在回洛阳府王家，肯定要挨板子，不是小人怕死，小人不怕挨板子，也知道这种背离主家的行为是大不敬行为，但小人想为林世子做事，哪怕是让小人死，小人也不怕！”
林念扫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你倒是不怕死，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想跟本少爷混，本少爷还不想让你跟来呢，你说跟本少爷就跟？说话这么算数的话，那你是林世子还是我是?”
齐成努努嘴，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敢说。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摇头不断。
林念平时的性子就很随和，不会刻意的去刁难一个路人，就好似刚刚的商道方一样，虽然是刁难，但对当事人来说也不皮不痒。
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为了赵今歌。
虽然赵今歌现在是自己的学生，但双方归根结底有效进行钳制的纽带太少，几乎没有。
黑暗森林法则适用于任何人，所以林念拒绝齐成，是在等赵今歌开口。
只要赵今歌为他说话，林念就会答应。
看似是答应，实则是人情。
这样计较的太多，对林念来说反而不是一件坏事。
总比到关键节骨眼被背刺要好。
未雨绸缪总好过于随波逐流。
赵今歌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作为一个伟光正的人物，哪里会考虑这些鸡零狗碎，直接开口替齐成说话。
“恩师，齐成为人性格内敛，不焦躁，如今为了学生而反目成仇，还请恩师给他一个机会。”
齐成眼中噙着泪，十分感动的看向赵今歌。
林念稍作思索，一口答应下来。
“以后你也是我荆南王府的门客，这一次乡试成绩如何？”
“小人不才，只排在六十六名。”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在听到齐成的话后，带着嗤笑的表情瞬间吃瘪，那表情比吃奥利给还要精彩！
“不才”“六十六名”
这让这群连前一百都进不去的人情何以堪。
人家在这里又跪又哭的，结果成绩还是六十六。
他们在这里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