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敲了,常坤也被照例打了个半死,压力也随之来到永延帝这里。
永延帝内心都气坏了,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糊涂蛋来当吏部侍郎。
他难道就不知道这登闻鼓的含义?
还是说不相信朕能为他平冤,非要敲鼓。
现在倒好,登基十八年都没有敲响的登闻鼓被你给敲了。
珍藏了十八年啊。
永延帝脸色铁青,鼓声响亮,同样也惊动了诸多大臣。
“陛下,刑部,吏部,大理寺,太师……求见。”
小坤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跟了永延帝十来年,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上次见,好像还是陛下刚登基的时候。
永延帝冷声道:“让他们去养心殿等候!”
养心殿不同于宣政殿,宣政殿是上朝时的大殿。
而养心殿则规模小一些,但比御书房要大,这么多人求见,御书房根本塞不下,只能移驾养心殿。
“是。”
小坤子应声退出,转移门外求见的大臣。
养心殿。
大臣们各个眉头苦展,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
见不到陛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是,他们都对自己的官职职责熟练的一批,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么?
主要是心里没底。
没有陛下发话,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头?
所有人都沉默,硕大的养心殿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陛下到!”
小坤子喊完,所有人都像是看到黑夜中的曙光一样,纷纷看了过去。
永延帝阴沉着脸,大踏步走到龙椅前。
“陛下!”
“陛下!”
“不必多言,等人到!”
永延帝摆手,让他们闭嘴。
而他们要等的人,马上就要被士兵给抬上来。
这沉默又怪异的氛围持续了片刻。
终于,大门打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常坤被抬了进来。
啪的一下。
在士兵松手后,常坤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养心殿的青石地板,瞬间出现一个殷红的人影。
“陛下,求您为小儿做主,三司会审……一定要查明真相……”
永延帝看到他,气得差点站起身,恨不得亲自上手再揍他一顿!
永延帝怒声道!
“常坤!”
“你身为吏部侍郎,难道就不知道登闻鼓的作用么?”
“在你心里,难道朕就是一个昏庸不堪的皇帝!连你儿子被害这件事,朕都无法处理吗?”
“朕待你不薄啊!常坤,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自己看看!”
“现在你敲了登闻鼓,这不就是在告诉全天下百姓,说朕昏庸无能,让你受了莫大的冤屈,已经靠大理寺都处理不了,至于大理寺脸面何在?朝廷的脸面何在?朕的脸面何在!”
“三司会审!朕!满足你!”
永延帝怒意盎然,仿佛一只饿极的老虎,恨不得把常坤撕成碎片。
所有人都因永延帝大怒的样子而喘不过来气,感受到了窒息。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你常坤为了你儿子,现在惹怒了陛下,看怎么收场!
当永延帝说出三司会审的时候。
场上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任职官员,无不脸色大变!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想——
妈的!匹夫害我!
三司会审,这都多久没有启用过了,而且他们每个部门又不是没有事情做。
为了一个杀人案,居然要调用这么多资源。
亏你常坤想得出来!
而在这群大臣中,有一人低头浅笑。
他就是同三皇子柳惟寅一起的四品官员,三司之中的都察院都察大夫。
都察大夫,官位比御史台的御史大夫要低两个品阶,但身为正四品官员,这件事妥妥的要经他手操办。
这时,他站起身道:
“陛下,臣愿为君分忧。”
见都察大夫都开口。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纵使心中万般无奈,也只得开口道:“陛下,臣同愿为陛下分忧,三司会审今晚就会对接。”
“好!彻查,必须彻查,把这一切全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吏部侍郎一个清白!”
永延帝宣布同意三司会审。
但常坤也从永延帝口中的常卿,变成了吏部侍郎。
——
刑部。
在离开养心殿后,三司的重臣聚集在刑部。
都察院都察大夫葛伯庆,大理寺卿易明江,刑部尚书杜光义三人齐聚一堂,坐在太师椅上,表情凝重。
“杜大人,您是刑部尚书,常石被杀案,您的压力也很大,毕竟这牵扯到的可是荆南王世子啊。”
都察大夫葛伯庆开口问道。
杜光义身形消瘦,眼眸明亮,气度沉稳。
不过听到葛伯庆的问话,他内心暗骂,叹口气道:“老夫的压力很大,身为刑部尚书,自然要以身作则,你们两位也说说想法,不能光让老夫表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