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处在困意中的林念,在听到他们两人说话后,如受当头一棒,瞬间清醒。
在看看外面站着的这么多人,林念清楚,这怕是惹上麻烦了。
昨天自己还接到圣旨,有了实权官职,今天就成了被人怀疑的杀人犯。
这背后要是没有算计好的推波助澜……算了,这肯定是有人设局。
而且这个人……林念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他微微摇头,轻叹道:
“所以你们是怀疑我?”
他们两人默不作声。
“林大人,我们信你,可……”
“不必多说,等我一炷香,让我换一身衣服。”
……
一炷香前。
皇宫。
宣政殿。
永延帝黑着脸,脸色阴沉,拳头紧握,压得众人喘不过来气,心头沉重。
而在地上跪着的,正是吏部左侍郎常坤。
他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悲痛欲绝,!
“陛下,求您为小儿做主啊,小儿虽然生性顽劣,您罚小儿流放琼州,臣知晓是他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冲撞了荆南王,但也罪不至死啊。”
常坤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一步一步爬到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也算是一名重臣。
丧子之痛已经让他不管不顾:
“陛下,臣大胆妄言,荆南王世子林念!与小儿多有摩擦,一定是他残害小儿,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此话一出,永延帝的脸更黑了。
“是啊,听说昨日他们在凝洛书院有诗会……”
“那林世子在京城什么品行,大家谁不知道。”
“陛下说流放琼州也都是气话,风头一过说不定人就回来了,现在倒好,直接让常家断子绝孙啊……”
宣政殿内众多官员议论纷纷,一时间让永延帝更为恼火。
昨日他亲自封赏林念为六扇门典簿,今天就给送来这么一份大惊喜!
好,好得很啊!
他冷冽的目光扫过朝堂。
“诸位爱卿,常爱卿,朕一定不会放过凶手,还你一个清白!”
“朕已经派人去荆南王府,控制林念,退朝!”
说完,永延帝冷着脸直接下朝。
贴身太监小坤子哪见过这么气愤的陛下,慌忙的说了声退朝,然后就跟了过去。
这就是林念外面聚集这么多人的原因。
此刻,永延帝静坐在御书房,一言不发,看着眼前被传唤来的股肱们。
而这时,长宁公主慌张的小跑进门,而他身后的小坤子边追边拦,内心都急坏了。
“父皇,那常石肯定不是林念杀的,林念昨日根本没有时间。”
见长宁公主已经说话,小坤子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同样跪了一个结结实实。
“陛下,奴婢没有拦下公主,请陛下责罚。”
永延帝随便挥挥手,把小坤子打发出去,随后目光落在爱女面前。
他又岂能不知道这常石不是林念所杀?
昨日长宁公主回宫后,都爱笑了许多,在御书房跟他讲了一个时辰诗会的趣事,林念是如何作诗,还有那首故友所作的千古第一骈文。
惹得昨晚永延帝也诗兴大发,即兴作诗,是他当皇帝以来,为数不多开心的夜晚。
结果转头林念就成了杀人犯?
别说公主不相信,他身为皇帝也不相信。
但他却不能这么说,目光看向长宁公主,叹息道:
“玉儿,朕了解,可现在林念的嫌疑很大,这件事影响很深,朝中官员风声鹤唳,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林念关起来,加快时间去寻找线索才是正理。”
“朕已经派人去找寻线索。”
“父皇,您是皇帝,只要您金口一开,林念就不会被抓,为什么不愿意说啊?”
长宁公主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小脸又着急又气鼓鼓道。
见长宁这幅样子,永延帝内心叹息——
如果没记错的话,玉儿才和林念有过短短两次接触。
结果现在玉儿如此关心林念,这关心程度,比关心自己还要强烈,这让永延帝内心涌现一丝小失落,但旋即恢复正常。
倒是太傅此刻开口解围道:
“公主不可,此事陛下不能开口免去,若陛下开口,那在百姓眼中,陛下就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君,这个口万万不可开。”
长宁公主闻言心头一凉,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极了。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红着眼,声音带着哭腔道:
“哼,在你们眼里就是政绩,就是暴君,就是天下,我只要林念能平安!”
长宁公主撂下一句话,愤愤的跑了出去。
“陛下这……”
几位股肱苦笑,他们都是看着长宁长大的,长宁公主从小知书达理,还从来没有过这般模样。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随她去吧,这背后之人难不成还敢杀朕女儿?”
永延帝脸色冷冽,但眼中看着长宁离开的背影,多了些许温情。
此刻。
大理寺监牢。
原本是要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