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成了个大风车,轮番敲击地面,试图发出无休止的噪音来吸引萧景云的时间:
“萧大少,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萧景云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睛,反问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说话不算话的人?”
九尾狐没能跟上萧景云的思维,只能呆呆地发出一声疑问:“啊?”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吧?我要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萧景云沉声道:
“我这条命就是卖给阿楠的,我可以为她生,为她死,那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永远别想自己一个人去处理所有的事情,却要把我给干干净净地择出去。”
“我意已决,你不必劝我。”
幸好大阵哪怕有了阵眼,也有了一干祭品,想要启动起来也还是要花很长时间的,让叶家人们好歹有点喘息之机,不至于一在沪上这边落脚就要紧接着去送死;可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之内,一干邪修带着负责指路的楚明远,还有萧景云带着山海古卷,两拨人一前一后抵达沪上。
“阿楠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着我了。我被封住了,便感受不到阿楠的气息,完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九尾狐在山海古卷中问道:
“要不要去找个人打听一下?”
“用不着。”萧景云整了下袖口,展开一张细细的纸条,是刚刚下车的时候,与某个很不起眼的人擦肩而过之时被塞进来的:
“我在来沪上之前便做了完全的准备,打了电报给这边所有的萧家盘口,让他们在各种人迹罕至之处留意有没有叶家人。”
“就算你们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可只要没辟谷,那该吃的饭还是要吃的。只要留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九尾狐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景云把手上的东西看完之后,用打火机点着了,燃下一地细细碎碎的纸灰来:
“我们去那边。”
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十数里之外的那片密林:“前些日子,有人说在这里看到了叶家的首席长老叶鸿兴。”
同一时间,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楚明远也遥遥示意了那个方向:
“就在那里,我亲眼见到过的。”
蚀心门掌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和那片密林之间的距离,生怕因为离得太近被山海主人感知到,然后抛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先杀过来解决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再说,那可就功败垂成了:
“的确。虽然叶家人们做了足够的掩饰,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在这个密林里的确有不少玄门修士。”
“这里譬如天灾**之类的、足以让他们聚集起来的理由半点没有;排除了这些因素之外,这个森林里可能的确存在某种能够重创我们的东西,而他们现在就在忙着给这玩意儿收尾。”
谭星云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师父、蚀心门的掌门施礼,道:“师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消息放出去了,眼下各路朋友已齐聚沪上,只有白骨灵修不愿来。”
“白骨灵修怎么胆子突然变得这么小了?”蚀心门掌门冷笑一声,不疑有他,毕竟邪修之间说话不算话也是常有的事,“前往沪上对元气大伤毫无防备的山海主人一行人进行致命一击”的这个计划,怎么听怎么冒险,有人会临时变卦真的再正常不过了,便对谭星云继续道:
“也罢,就让他们龟缩着吧。等我们剿灭了这些无所防备的玄门修士之后,他们半杯羹也分不到。”
“他们既然要做一番大事,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准备。星云,你是我门下最优秀的弟子,现在你掩下气息,带着认路的楚明远近距离去查探一番,沪上的外面到底有什么?”
——说得好听,叫做打头阵;说的不好听,就是去送死。
谭星云面上半点愤懑不甘的神色也没出现,只恭恭敬敬一颔首,便飞身向外掠去。
蚀心门掌门刚刚说的话果然不假,谭星云不愧是她门下最优秀的弟子,轻盈灵动的身法就像一阵轻烟、一道云雾似的,是最最正统的蚀心门修为:
“请师傅放心,我定快去快回。”
然而等谭星云一离开这帮邪修们的耳目,便飞速绕了个大圈子,去往了另一个方向,半点听她师父的话去查探的意思也没有。
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一个洞口,从怀中掏出张一看就是白骨灵修们才会用的符咒点燃,对着山洞里小声呼唤道:
“白骨灵修?蚀心门谭星云在此,赶紧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她话音刚落,原本空无一物的山洞里便由远及近地响起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只剩了骨头的东西正在拖着脚步慢慢地走过来。
当这声音还在远处的时候,谭星云只能看见山洞里果然有几根白骨;可是随着声音的慢慢临近,这些白骨也都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根根直立起来,开始往黑暗中央的那个正在逐渐生出血肉、有了人形的东西身上飞去。数息之间,最终来到谭星云面前的,便是个白骨灵修了。
他把谭星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才笑道:“谭姑娘果然说话算话。”
谭星云微微颔首,飞速道:“那是当然。就像咱们说好的这样,你为我查探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