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自己想不通了。不仅如此,她的思路甚至还跑偏去了一个十分奇诡的思路上,问道:“是萧家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帮忙么?”
之前在与无数血魔作战的时候,都能快意行事、半点怯色也没有、杀人不眨眼的九尾狐,当场就把自己呛住了,咳了个惊天动地。
萧景云笑了笑:“倒没那么严重,只是可惜叶家主大老远地走一趟,却中途离席,没吃成螃蟹,我心想终归是件遗憾事,便送些新的过来给你。”
叶楠回答道:“多谢,辛苦了。”
“叶家主才是真的辛苦。”萧景云伸出手去,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掉了叶楠衣袖上的一点不易察觉的血迹,开口询问:
“改日一起吃顿饭聚一聚?”
“小子,你这么急头白脸地干什么?”九尾狐吐槽道:“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后,何苦这么大老远地巴巴跑过来哟。”
叶楠跟九尾狐想的是同一件事,便忍俊不禁道:“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这么件小事?”
“跟叶家主有关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小事。”萧景云道:“更何况还真有别的更加重要的事情。”
“说来听听?”叶楠饶有兴味地一挑眉:“能让萧大少跑这么多次碰运气的事情,果然不会小了罢。”
九尾狐突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
“我听说……”萧景云身体微微前倾,郑重问道:
“叶家诸位长老有通晓古今、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的卜算本事。如果集所有人之力一同起卦的话,神州未来的命数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这是真的么?”
叶楠怔了怔,失笑道:“自然。别说诸位长老了,就连我都能算出来。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耗费心神,所以一般不会轻易起这种大卦。怎么?”
“……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萧景云低声道:
“自古以来,唯有知晓天命的人,才会想去更改天命。我哪怕读书不多,至少也知道‘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归去休’。”
“叶家主,我知道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但更改天命,便是逆天而行,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不会少,哪怕是你,也讨不到好吧?”
“我没有窥探你的行踪是真的,但是你们叶家别的人的行踪,我可不会避忌。近些日子来我得知,诸位叶家长老又全都聚集在一起了,这样的大事多少年来都没发生过,怎么最近短短数年内便齐聚了两次?”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又是你叶家主自己的私事,我说太多,便倒像是专为挑拨离间而来的了。我言尽于此,还请叶家家主多多留心。”
叶楠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多谢。”
遥遥随侍的侍女眼看着两人的交谈告一段落,便相当机敏地上前来,准备送客。没想到萧景云半点挪窝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对叶楠笑道:
“别这么急着送客,叶家主。其实实不相瞒,我这儿还有第二件事,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叶楠道:“你说便是。”
萧景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厚重的领口里微微露出一点雪白的衬衫,少年独有的清隽感还未曾从他身上完全褪去,可哪怕他现在还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在不言不笑的时候,便已有了让人下意识便退避三舍的气势了。
如果真的要用什么东西来比拟他的话,他便是一头野兽,随便什么种类的野兽都可以。毕竟这些家伙有着同样的共性,那就是平日里惯会掩饰自己,直到捕猎的时候、直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露出锋锐的獠牙,将所有的敌人都一击毙命。
可是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大名鼎鼎的“萧家大少”,而只是一个单纯的“萧景云”。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叶楠,就好像是把自己整个人的魂灵都剖开了呈现到叶楠的面前,好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心迹似的,饶是堂堂的叶家家主都不得不为这过分的赤诚而后退了半步,便听到这位英俊的年轻人郑重道:
“我是来向叶家家主提亲的。”
还没来得及从刚刚的呛咳里挣扎出来的九尾狐又一次把自己给呛到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小伙子?!我看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你再也没有什么来日方长了,你这完全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阿楠的节奏了!叶家长老们怎么能容忍你这头想拱走我们最靓的白菜的猪存在于叶家方圆十里之内!
叶楠怔了怔,觉得要么就是自己理解错了,要么就是自己记错事情了,好像叶家眼下正当韶华年纪、没有束发明志、更没有定亲结婚的年轻姑娘的数目,绝对不超出一只手来,便再次确认道:
“这感情好。萧家素来是革新派的领军人物,我叶家腆着脸也能称得上一声名门望族。只是不知萧大少看上的,是我们家的哪一位?如果是普通人那一支的话,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我自然可以帮萧大少牵线搭桥,不必客气。”
萧景云微微一笑,踏上前半步。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间,他周身的气势完全变了,让叶楠都不得不正色了起来,再也无法曲解他的半分意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