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萧家搭上了关系,他赵家现在没啥人跟他亲了,可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万一、万一你出了个三长两短……”
——萧家。
这两个字一出,连刚刚还在愤慨不已的赵飞琼都沉默了一瞬,再次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绝望的意思了:
“他为什么会搭上萧家?要是让他成功了的话,谁还能动得了他!”
这时,叶楠开口了。她看向周诗云母女俩,问道:
“如果我说这些阻碍都不是问题的话,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萧家的名头在S市的地盘上何等响亮:如果说有人不把萧家当回事、还要跟他们对着干的话,换作以前,周诗云绝对会认为这人的脑子里只怕进了水,或许直接进了一整个太平洋也说不定。
但是当说这句话的人是叶楠的时候,她就愣是没感到丁点儿的违和与狂妄的感觉,只是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没准她真的能说到做到!
于是周诗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
“我要跟他离婚,把这个见鬼的大煞阵破掉,让他别再影响周家和我女儿了。”
“这么多年来,他做的一直都是来快钱的生意,可是即便如此,他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不正常,再加上他这个人本来品性就有问题,所以手头上肯定有不少账目不清不楚的。以前他从不防着我,我以前还以为这是他信任我的表现呢,真没想到啊……”周诗云冷笑道:
“这是直接把我变成傻子了!一个有心计的正常人,耍起这些套路来,自然是不用避讳着我这个傻子的。”
周诗云越说越气,眼神也越来越狠厉,依稀从中还能看出那个从不认输的周家小姐的模样来:
“他将我的三十年青春都活活耗尽了,又夺我周家气运,还要把我女儿的命拿去填阵?怎么就这么大的脸呢,他想得美!我要让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把这些年来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赵飞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周诗云从来都没在她眼前露出过如此锋芒毕露的样子,毕竟自从她有记忆起,周诗云就一直是个木讷的家庭主妇的模样,尤其当周诗云和赵老四待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木讷感就更重了。即便偶尔在辅导她的功课、听她讲述在学校遇到的困难和其他某些至关重要的时刻,展现出来的过人的聪明会让她有种恍惚感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地方,能够体现她曾经贵为周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了。
随着赵飞琼年纪渐长,她的交际范围也越来越广,甚至凭着自己的努力打破了她的生父带来的身份桎梏,一度短暂地进入到了更上一层的小圈子里。只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们在听说了她的名字时候,多半会先十分吃惊,然后都要异口同声地夸她一句,颇有周诗云当年的风范。
这也让她越来越好奇了,婚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到这种地步么?还是说……这段婚姻其实别有隐情,她的母亲其实一直都很痛苦地掩饰着自己,才不是这么个甘心于柴米油盐家务琐事的中年妇女的形象?
只是她的这些疑问还没来得及解答,大煞阵就发作了,把她一颗好强的心全都碾压进了尘埃里。如果没有叶楠今天横插一手的话,只怕她也会落得跟之前的周诗云一样的下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把这些要强的姑娘的心气和羽翼强行折断更为摧残人、折磨人呢?也幸好叶楠今天出手了,赵飞琼才发现,原来那些人对她的评价“酷肖其母”,果然是真真的半点不假。
周诗云定了定神,冷声道:“要不是多少年前他用这种歪门邪道迷了我心智,就凭赵四这种破落户,连我周家大门都进不来!”
“哪怕我让他身败名裂、净身出户,都抵消不了我耗在他身上的三十年!”
她看向叶楠,问道:“能不能让他觉得我还在被这大煞阵影响着?还没有确定他和萧家的关系之前,我不想打草惊蛇。”
叶楠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她先是告了声得罪之后,便一低头一伸手,开始飞速地掐算了起来。哪怕是像赵飞琼这样眼力颇好的年轻人,也几乎要看不清她手指移动的轨迹了,只觉她十指如飞,就像是在依照某种古老的韵律舞动一样,再加上她手指细白又修长,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没过多久,叶楠便掐算出结果来了。她对周诗云道:
“这人和萧家的生意成不了的,你毋需担心,萧家一定会拒了他的。”
结果周诗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倒是赵飞琼的手机先响了。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便带着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叶楠:
“叶大师说得太准了!之前两家明明谈得有模有样的生意,萧家突然就要从中抽身,这下倒好,之前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呢,我爸他就到处瞎嚷嚷,觉得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一翻船,只怕暗地里想看他笑话的,一人一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周诗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赵老四还是赵飞琼名正言顺的父亲,如果这件事闹开的话,只怕赵家现在的这些财产全都没办法让赵飞琼继承到丁点儿了。赵飞琼这么些年来为赵家尽心尽力,如果到最后她什么都拿不到,未免也太亏了些。
赵飞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