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
贾玩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他省心吗?”
周凯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又叹道:“偏这时候,皇上又把京营交给潜王,真是……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贾玩摇头笑笑:权位之争,岂会有“有完有了”的一天?
又有些感叹,先前他说要外放去戍边打仗时,赵轶便说会设法领兵,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他外放的事还没个影儿,赵轶就已经弄到兵权了。
……
依旧是太平的一天,先在勤政殿呆了半日,下午随乾帝逛了御花园,中间抽空陪小六儿玩了一会,临出宫的时候,又收到了帖子。
是上书房的学生送来的。
这批学生大多和赵轩、赵辅差不多年纪,如今赵轩死了,赵辅出宫开府,其余皇子年纪还小,便是陪伴读书,也轮不到他们,是以也到了他们各奔前程的时候了。
相处近十年,一顿散伙饭是免不了的,贾玩周凯两个虽然不是上书房的学生,好歹曾发配过去半日,勉强也算同窗,且这两个虽因年纪尚小,手中并无实权,论圣眷却无人能比,日后指不定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岂能不提前打好关系?
周凯自是满口答应,去不去且再说,贾玩有孝在身,这样的聚会便是想去也去不得。
贾玩翻开帖子,道:“天香阁……那地方可不便宜,你去结我去结?”
学生狗和工薪阶级一块吃饭,哪有让学生狗请客的道理?去不去两说,总得把账结了。
周凯吐槽道:“能进上书房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包一个小小的天香阁算什么?再说不还有老三吗?”
又叹道:“当然是我去结,毕竟我到时候得去转一圈。”
贾玩点头,道:“那我派人送些酒水点心过去,再一人备份礼品。”
这些事,交给惜春和贾蓉就好。
惜春在宫里呆了数年,人情往来上极有分寸,如上书房这些学子,身份喜好家世,各府里都有记录,一人准备一份合适又显诚意的礼物,最简单不过。
至于贾蓉,最是八面玲珑,派去哪里都不怕他得罪人。
回到宁国府,刚将事情吩咐下去,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贾琏便得讯赶来,进门便笑,道:“是逸之回来了?说来惭愧,哥哥比你年长好几岁,却还无所事事,倒是辛苦逸之奔波劳累,支撑家业。”
贾玩起身引他坐下,笑道:“琏二哥既然知道我辛苦,那就客套话少说,直接入正题吧。”
贾琏殷勤的替他倒茶,赔笑道:“都是一家人,哥哥也不跟你兜圈子。禁卫大牢那地方,又潮又冷,着实不是人呆的,玩兄弟你也知道,我父亲他享受了一辈子,哪里受过这种罪?如今已然病的起不来床了,你看能不能……”
贾玩讶然道:“怎么,他们不许请大夫?”
“也不是……”
贾玩恍然,道:“叔父是想出来?”
贾琏尴尬的点头。
贾玩放下茶盏,道:“先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抓叔父,是皇上的意思,我便是想救,也有心无力。待贾雨村上京审过之后,若叔父果然无辜,我自会去皇上面前替他辩白,至于其他,恕我无能为力。”
贾琏急道:“可是贾雨村押解上京,只怕还有段日子,难道就让父亲一直呆在牢里?”
贾玩靠上椅背,看着贾琏。
贾琏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苦笑道:“玩兄弟,不是做哥哥的得寸进尺,实在是……”
他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的青紫掐痕,道:“实在是父亲他逼得紧,今儿去探他,差点没把我掐死……”
贾玩道:“既然有力气掐人,可见病的不重……叔父既不喜欢看见琏二哥,琏二哥以后少去几次好了。”
贾琏面露难色,贾玩道:“放心,不会让琏二哥做不孝子,我会请人做这个恶人。”
不等贾琏说话,贾玩又问:“你们和王家,最近不曾有过往来吧?”
提到王家,贾琏便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冒出来,连连摇头,道:“没有,决计没有,连宝玉出事,老爷也没去找王家设法。”
贾玩道:“也没收王家什么东西?”
马蹄山的事,若果然是王家所为,事后怎么也会有所动作,譬如藏几个后人,藏些个钱财……
贾琏先是摇头,而后又懊恼的一拍头,道:“宝玉前几日回府,又伤又病,王家得讯送了几箱药材过来,这个……不打紧吧?”
贾玩揉揉额头,道:“我不知道。”
贾琏小心翼翼问道:“王,王家……是不是……”
贾玩叹道:“不知道。”
贾琏腿一软,差点跪下,道:“玩兄弟,若是真有什么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贾玩叹道:“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可是能救几个人,能救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牵扯进去多深了。”
贾琏脸色又青又白,咬牙道:“我这就回去禀告老太太,先私下里在家里搜一遍,若有不该有的东西,就悄悄处置了……”
荣国府的内务,一向由王夫人和王熙凤两人打理,哪怕现在老太太以养胎的由子,将权利交给李